我在莫泽家,度过了一段平安的日子,这段安全又和乐的时光,一直持续到莫泽出差后嘎然而止。
「我大概要去一个星期左右,你自己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吗?」莫泽临走前,依旧不放心地问。
「我没事啦,好歹我也是一个成年人了,真的再出什么事,我会先去朋友家住的。」我笑着替他将行李箱塞进后车厢里,反过来安慰他到:「你就放心去吧!路上小心,到了再打电话给我。」
经过了几个月的平静日子,我竟也开始说服自己关于蓝色棉被的一切只是场恶梦。或许真如莫泽担心的一样,我只是因为想起周越才让心病復发了,那条棉被并不是回来了,只是我神智不清,以为自己已经拿去丢掉罢了。
「你自己真的没问题?确定吗?」莫泽像是要确认我的状况一般,耐心十足地再次问到。
「快去啦!」我笑着把他推上车,并凑上前给了他一个例行的告别吻。「如果我说我觉得一个人不行,你也不可能直接请假丢下你的同事不管啊。你快点出发吧,再晚就要赶不上飞机了。」
「那你照顾好自己,别让我太担心。」莫泽最后叮嘱了我一句,才放心关上车门离去。而我则站在社区门口,目送他离开我的视线后,才转身上楼回屋。
——没事的,那些都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幻觉。
我说服着自己,躺在床上盖着莫泽送的碎花棉被安然入睡,却没想到像是要反驳我的铁齿一般,在莫泽离开的第二晚,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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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即使开着暖气,也让人感到无比寒冷的夜晚。我当天加班加到很晚,回到家简单梳洗后便准备就寝。明明身体十分疲倦,却硬是辗转到半夜才睡着。
入睡后,我感觉自己做了很长的梦,一段阴暗的记忆竟随着这个长梦被唤醒。
那是距今大约三年前的事,在一个和今天相仿,即便开着暖气都冷到发抖的夜晚,我因为周越不断偷看我手机和电脑的行为和他起了争执。我想要和他讲理,他却只打算冷处理,然后等我像平时一样妥协。
「我真的只是想解决问题,但如果你真的要继续这样什么话都不说的话,那我们还是分开吧。」我看着他故意不理睬我的样子,一气之下提了分手:「我真是受够这一切了!我们都该彼此冷静一下。」
说完,我开始收拾我的行李,期间还转了一笔钱到周越的帐户,请他之后再把其他杂物寄给我,并转身往门口走去。
我在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周越都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瞪着我,直到我把手伸向大门门把时,他才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并一把把我甩在地上。
「你干嘛啊!」我被他的举动吓到开始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无奈当初周越挑的房子隔音太好,就算我用比现在两倍大的音量大喊大叫,邻居也不见得能听到我的声音。
「闭嘴!闭嘴!闭嘴!」周越跨坐在我的身上,双手卡在我的脖子上使劲的掐。
虽然他这一举动很快便制止了我疯婆子一样的尖叫声,但屋子里的噪音却没有因此消失——因为他也像发疯一样在大吼。
他本就锐利的双眼此刻充满杀意,白皙的肌肤因为发怒的关係变成诡异的紫红色,我羡慕无比的唇形也因为吶喊而扭曲。那张曾说出无数甜言蜜语的嘴正不停吐出污秽的言语辱骂我。
我被他失控的样子吓到脚软,只有两隻手还死死地卡在他手上,奋力争取一口能让我活下去的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