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富贵没问他是发生了什么事,能活着回来,那就不是一件坏事。
忽然,青山君所住的屋门从内一下被推开,月姬哐当当跑了出来。
她被青山君施法保持着人形,穿着青山君买来的白色流光裙满地跑,头上是苏和香给她扎的两个发髻,发髻上各挂了一个流苏,垂掉在耳旁。
早上一醒来,月姬就想去找睡在院内树上的金富贵玩。
被苏和香硬拉着梳洗打扮后,苏和香让她吃了早点再出去玩,她玩心重,拉都拉不住,挣脱苏和香,硬是跑了出来。
出门迎头就撞上了赵粉,赵粉问她爹起床了吗?有没有在睡觉?
月姬摇头,表示他还在睡觉。
那条大白蛇缠在房梁上,不下来,娘亲叫他,他都不下来。
娘亲说,他是在生闷气,一生闷气就要上房梁揭瓦片。
月姬不知道他在生什么闷气,明明夜里自己假装睡着后,偷看到他下了房梁,缠上娘亲,把娘亲卷去了纱帘后的贵妃榻上,和娘亲有说有笑,亲亲热热,还变作了人身,把娘亲压在了身下。
这大白蛇生闷气是给谁看啊?月姬想,还不是生给自己看。
月姬才不上他的当,就这样改口称呼他为爹。
找到金富贵睡的树后,月姬站在树下,跳着去抓金富贵垂吊下的猫尾巴。
“咪咪,下来,我们来玩,我娘亲给我扎了头发,你下来,我也给你扎头发。” 金富贵在她跳起来时,收起了吊下的尾巴,在她落下去时,又把尾巴放了下来,故意逗引着她。
“不要叫我咪咪,叫我金公子。”
“金公子咪咪。”月姬跳起来,执着的去抓金富贵的尾巴。
金富贵烦死这个小孩了,比她爹还要招人烦。
在树干狠狠磨利了前脚两只爪牙,金富贵就打算从这棵树,一跃到另一棵树上。
只不过,最近吃的有些多了,金富贵飞跃到一半失去平衡,落了下来,被月姬猛地扑上,按在了地上,声称要把金富贵打扮成公主。
“喵嗷——”
喵叫声委屈又愤怒,呼唤起青山君。
青山君缠在房梁上充耳不闻,只要不是月姬受欺负,他都不会插手去管。
若金富贵出手伤了月姬,青山君会出面主持公道,把金富贵的猫爪一根根拔了。
张元之呆呆地坐在水井边,水面映出他哀伤憔悴的脸。
经此昨夜后,张元之以后都不想碰女人了。
那女妖太能干了,榨得他一滴精水都没有了,最后一次他都是被逼到射出了血,那女妖抹抹嘴,才肯放过他。
现在张元之哪儿哪儿都虚,四肢虚,心肝脾肺虚,最重要是肾很虚,嘴唇发乌,脸色苍白的不像一个人样。
牛头马面见了他,都会把他这副模样当成鬼,将他勾去阴曹地府。
脑中一浮现昨夜经历之事,张元之就遏制自己别想,别回忆。
可那些片段在他脑里闪现,蜘蛛精的淫笑声、喘息声、呻吟声,触碰到的厚重毛发感……
张元之难忍恶心,不禁捂嘴干呕了几下,趴在水井旁,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本晴空万里的天,忽而乌云滚滚,黑压压的云聚集成一团,看上去快要从天上掉下来了。
呆在屋内房梁上的青山君敏锐地察觉到了屋外这一异样,甭管这异样是好还是坏,他对着坐在床边给月姬缝制衣服的苏和香说道:“娘子,快去把月姬从院内抱回来,要变天了,不许她在外玩耍了。”
苏和香抬眸看向窗外,诚然,要变天了。
下起雨来,非得把那一条小白蛇淋成落汤鸡。
放下手中的针线,苏和香在变暗的屋内添了一盏烛火照明,拿上桂花糖走了出去,把往金富贵脸上涂着胭脂水粉的月姬连哄带骗给抱回了屋。
从月姬魔爪下逃脱的金富贵顶着一张被涂花的猫脸,骂骂咧咧着,从蹲在地上呕吐的张元之身边走了过去。
又迟疑着,四条猫腿慢慢退回到张元之面前,绿色猫瞳微眯,看出了张元之身上的古怪。
张元之吐到眼眉都耷拉了下来,原本清秀的脸庞变得皱巴巴的。
“张道长,你这是和哪个女妖有了一腿?”
张元之惊讶金富贵竟能看出自己和女妖有了一腿,而金富贵接下来的话让张元之从惊讶,变成了恐惧。
“你肚子里有胎气了,你怀了那女妖的孩子,你是人类,承受的将会是十月怀胎之苦,十个月后,孩子会从你身体里生出来。”
肚子里,还不止一个孩子。 金富贵看出他肚子里有五个孩子,想必是他贪恋美色,在那女妖体内泄了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