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嬪晕倒在梁毅的怀里,梁毅大惊失色,忙高叫道:「叶医官!」
叶荃从医务室内奔了出来,见状立刻弯下腰来,企图检查楚嬪的心跳脉搏,剑桥上的人全部围拢了过来。叶荃立刻命令道:「统统让开!」
没想到楚嬪又甦醒过来,看着一眾人等都如此关心自己,忙说道:「我没事。」然后企图挣扎着想从梁毅的怀里爬起来,却被梁毅紧紧地抱住命令道:「别动!」
叶荃量了量楚嬪的心跳脉搏,觉得并无异状,便吩咐旁边的人道:「推把椅子过来。」剑桥上的椅子都是标准的办公用椅,有三隻脚并附有轮子,可以滚动。眾人闻言,忙推了把椅子过来。
叶荃和梁毅把楚嬪扶起坐在椅子上,再将她连人带椅推入医务室内,让楚嬪躺在一张病床上。楚嬪连连说自己没事,怕是太累一时晕倒了,但梁毅不信,叶荃也坚持要替楚嬪好好检查一番。医务室内另有两个女护士在一旁帮忙着。
叶荃对梁毅说道:「外面需要有人统筹指挥,楚嬪就交给我吧!」见梁毅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又补充道:「我要替指挥官脱衣服检查,还要问一些私密的问题,你还是先出去吧!」
梁毅睁着一双眼睛,心想我是她的丈夫,脱衣服或问私密的事情为何不能在场?却见楚嬪温柔地说道:「先把外头安顿好吧!」竟也是要梁毅先行回避。
梁毅无奈,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了医务室,来到剑桥上,见那群女播报员各个脸色惨白,有的还在暗暗啜泣,显然受惊不小。剑桥下宋璇璇正将黄蜜蜜扶了起来,将她带到会议室内暂时安顿,黄蜜蜜还是光着脚板,抽抽噎噎地哭着。一旁小嫻紧紧地抱着奇奇,黄晓君则在收发室内安抚着两个小女生。林敏此时已恢復了心绪,将手枪放入了腰间的枪套,柔声地对小锋说了声:「谢谢,没事了!」小锋这才离开了剑桥。
林敏下令所有的直升机和车队返航,并驱散了专柜前围观的人群。水母和海星已派了人来清理地上的血跡和污秽,海狮也匆匆忙忙赶到剑桥前报到。
梁毅问海狮道:「阿兴和阿雄现在何处?」
海狮答道:「五花大绑着押在汽车维修处那儿,由地鼠等人看着。」
梁毅闻言皱了皱眉头,心想为何关押在那儿?旋即想到基地除了关螺螄的禁闭室外,还真没有关押犯人的地方。汽车维修处在基地最外缘,人犯放在那儿也算是和基地其他人隔离得较远。
梁毅于是吩咐道:「告诉地鼠他们别为难人犯,等鲸鱼回来咱们一起会审。」
海狮领命而去,梁毅回头看到小嫻仍抱着奇奇站在剑桥边上,便走上去说道:「小嫻,你楚姐姐正在医务室内休养,你去陪陪她,有事立刻通知我,我在会议室内。」小嫻听了,便将奇奇放回高脚椅上,进医务室去了。
梁毅来到会议室内,见黄蜜蜜情绪已经稳定,宋璇璇在一旁陪着,便将会议室门关上,对着黄蜜蜜说道:「我们需要知道你以及王天霸等人所有的事情,希望你确实交待。」黄蜜蜜点点头表示愿意合作。
原来黄蜜蜜根本不叫蜜蜜,连姓都是瞎编的,为的是隐瞒身分,但不是存心欺骗基地,而是为了躲避王天霸的追击。
黄蜜蜜本名王效兰,眾人都叫她阿兰,她确实是海南人,红尘发生前在福建厦门的酒廊内做公关。其实所谓的公关,就是陪酒陪宿的应召女。她和王天霸都姓王,但没有亲属关係。
王天霸原是台湾的黑道份子,被台湾警方通缉,便潜逃至厦门来。厦门离台湾只隔着一条台湾海峡,距离很近,许多台商都在此做生意,王天霸便混跡其中,专门从事毒品枪械的走私买卖。厦门和台湾都讲闽南语,王天霸跟黑白两条道上的兄弟都混得很熟,所以在厦门很吃得开。他也是阿兰酒廊的常客,阿兰颇具姿色,是酒廊的红牌公关,王天霸很喜欢她,不过因为道上规矩,总得让酒廊做生意,所以当时并未霸占阿兰。阿兰服侍王天霸,也服侍其他的酒客。
红尘发生后,阿兰在厦门的残垣断壁中独自生活了半年,后来遇上了王天霸。当时王天霸手下只有四五个人,阿兴阿雄和那个叫山猪的都在内,可以说是王天霸的班底子。一开始几个人互相帮助扶持,阿兰是唯一的女性,王天霸对她照顾有加,让阿兰这个弱女子觉得找到了值得依赖的人。两人乾柴烈火,生活得就像夫妻一般。平常就游走于厦门鼓浪屿等沿海附近,后来又北上莆田福州,由于到处都是荒无人烟的废墟,眾人只求温饱便是,也没什么其他的要求。
渐渐地聚集而来的人多了起来,由原来的几个人发展到近百人,男女老少都有。王天霸原来就是混黑道的,领导统御的能力很强,为人又海派,很会和人称兄道弟,没多久便被眾人推举为领袖。王天霸确实也做了一阵子好头头,将底下的人照顾得无微不至,眾人也都对他服服贴贴地。
然而日子久了,王天霸的劣根性就显露出来了。他为人霸道,说一不二,常为了一点小事暴怒,对下头的人动輒拳打脚踢。阿兴阿雄山猪和王天霸都是一丘之貉,其中山猪过去也是混黑道的,几个人组成的领导班子,对手底下眾人残暴凌辱,恣意妄为,导致人人自危,人心涣散。许多人偷偷离去,但王天霸视手下的人为禁臠,偷跑的人被抓回来只有死路一条,两三年下来残害了不少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