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阿兴阿雄就被关进了新盖的禁闭室内。两人在这方寸大小的房间内瑟缩颤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究竟会如何。
突然间隔壁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喂!隔壁的,你们怎么也被关进死囚室了?」
阿兴阿雄一听到「死囚室」三个字,顿时吓得三魂七魄都出了窍。阿兴颤抖地问道:「你是谁?你说这里是,,,死囚室?」阿雄已经吓得哭了出来。
只听隔壁的那人说道:「我叫螺螄。你们不知道啊?关进这里的都要被枪毙啦!」螺螄特别将「枪毙」两字说得特别重,两个倒楣鬼听了,都嚎啕大哭起来。
却听螺螄叫道:「嘘!别哭!你一哭他们会提前枪毙你哦!」果然两人立刻停止了哭泣,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又听螺螄继续说道:「你们一定也是得罪了那个女指挥官吧?我就因为喝醉了酒,说了两句不敬指挥官的话,就被判了死刑啦!」
两人一听螺螄不过说了几句醉话,就被判了死刑,那他两持枪闯关又在剑桥闹事,岂不更无生望?
只听螺螄又说道:「你们往窗外望望,是不是有许多坟墓?那就是被枪毙了埋在那儿的呀!」两人往窗外望去,夕阳馀暉下,果然见到一排排墓碑。禁闭室就在墓地旁,自然看得到墓碑,但看不清墓碑上的字。两人见此情景,都对螺狮所言深信不疑。
阿兴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怎么听说,这个女指挥官待人很好,所以才有这么多人来投奔哪?」
螺螄听了又轻叹道:「你们不知道呀,那都是骗人的。。。」他故意将音量降低,那两个白痴便将耳朵贴着木板仔细地聆听着。只听螺螄继续说道:「咱们这个指挥官,简直就是现代武则天,她是想要一统天下的。向外宣传得那么好听,就是把人骗到这儿来,做苦力替她製造武器弹药。她看上的,对她忠心的,她就让他们加入她的军队。」
两人听了,都不约而同地轻叹道:「军队?!」
只听螺螄说道:「是啊!你们不知道,她有一支好几百人的现代化部队,武器装备都是一流的,还有飞机坦克大砲哩!」两人听了都不禁面面相覷,这和他们刚闯关所见到的大不一样。
螺螄似乎知道他两的心思,又继续说道:「你们一定觉得不对吧?刚来基地时,怎么没有看到这些部队和装备吧?」两人听了拼命点头,却不曾想到他两和螺螄隔了一层木板,对方根本看不见。
只听螺螄继续说道:「这是她的障眼法,故意保持低调。。。」话才说一半,突然叫道:「快看!窗外!」
两人同时向窗外望去,只见不远的基地小路上,走来一支队伍,一面走还一面高声答数,声音整齐划一,整支队伍都穿着毕挺的军装,状甚神气。队伍前头走着一个魁梧大汉,肩上扛着一把大枪,比王天霸的那支枪还要硕大,腰间缠了两排大颗子弹,每一颗都比一个人的手指头还长还粗。两人都认出那人就是提审他们的鲸鱼,只见鲸鱼后面跟着约五六十人的队伍,个个配着长枪披着弹匣,雄赳赳气昂昂地列队经过。两人见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单单这支队伍就比他们那二十来人厉害得多,老大王天霸真是失算了。
却没想到鲸鱼的队伍才经过,后面又来了一批同样的队伍,这回由海狮领军。接着又是一批,由地鼠带头,然后又是一批接着一批。前前后后也不知过了多少批,由于此时已近黄昏,天色稍暗,除了领头的人不一样外,也实在看不出队伍中的人是否有重复。
没想到这些队伍过后,竟又来了一批女兵队伍,两人定睛一看,带头的赫然就是那两个女神枪手,其中年纪较大的那位,就是那个一枪打死了他们的老大,枪法又快又准又狠的女罗煞。那两个女领班后头也跟着一批五六十人的纯女兵队伍,个个荷枪实弹,英姿焕发。那个年轻的女头头还不断喊着步伐口令,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模样。
只听螺螄又在隔壁加油添醋道:「这些女兵个个都是神枪手,打你的脑袋就绝不会误打你的胸膛。」说的竟和那天在停车场听到的一模一样。这两人都见识过林敏的枪法,自然举一反三,深信所有的女兵都是一样。
两人正觉得胆战心惊,却没想到后头又来了一支队伍,男女都有,领头的是一个女的。这支队伍和前面的队伍都不一样,穿的是飞行装。
只听螺螄又悄声说道:「这些是战斗机飞行员。」接着又夸张地说道:「还不只这些哪!从这里往西北方过去,有一片扬子高地,除了放直升机外,还摆满了坦克车哪!」两人听了更觉心灰意冷,心想早知如此,决不会笨到来这儿自投罗网。
只是螺螄还没完,又继续说道:「我们这个女暴君,不仅自己组织军队,还不准别人组织军队。方圆三百公里之内,只要发现有人聚集在一起持有武器的,那怕只是几个人几把鸟枪,她都要派兵前往剿灭的。」阿兴阿雄听了,立刻想到了躲在杭州的山猪等人。
只听螺螄隔着木板问道:「金华惨案听说过吧?」两个人又隔着木板猛摇头,他两只听过金华火腿,没听过还有个金华惨案。
又听螺螄继续说道:「有人不满女暴君的残忍霸道,半年前在浙江金华一带组织了一支五十人的游击队,有机枪卡宾枪还有几辆装甲车。女暴君知道了,派了一支三百人的陆空联合部队去围剿,那结果,惨哪!」螺螄特别将最后「惨哪」两字尾音拖得很长,两人顿觉心胆俱裂,五十人的装甲部队下场是个惨字,那山猪那支二十人的枪队下场岂不比惨还要惨?再者金华和杭州近在咫尺,有一个金华惨案,难保不会再来个杭州惨案。阿兴已经脸色惨白,阿雄已经觉得要尿裤子了。
却听螺螄又问道:「你们没有其他伙伴在这方圆三百公里以内吧?」两个白痴一个点头,一个摇头。
只听螺螄自言自语道:「这就奇怪了,我看这两天基地拼命在操练,像是准备出击的样子,就在这一两天了,也不知道又是哪些倒楣鬼要遭殃了?唉!惨哪!」这第二句「惨哪」传过来,阿兴的心脏就要停止了,阿雄再也憋不住,尿在裤子里。
阿雄又开始啜泣起来,阿兴脑筋比较灵活点,想了一想问道:「你刚才不是说,可以加入女暴君的军队吗?」这一来阿雄也不哭了,心想若是也能加入军队,不就可以免死吗?
却没想到螺螄浇了他两一头冷水道:「没用啦!军队讲究的最是忠心耿耿,你们得罪了指挥官,那是肯定没救啦!」
这两人一听,顿感万念俱灰,阿雄又忍不住啜泣起来嚷道:「我莫爱死啦!」
却听到螺螄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跑出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