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元苦笑:“有何不同呢?当你真的成为禽鸟,甚至成为它们的头儿,你就会发现这没什么不同。我们服务的是同一个群体,都是被利用的棋子。”
“如果是你,你愿意做蛋糕吗?”
桑元摇摇头,“我是同性恋,不能被划入讨论群体。你让我成为蛋糕被男性lha品尝,还不如直接让我死在战场上。”
“说的好像异性恋就愿意似的,你这才是双重标准。”戈越毫不客气地指摘她的偏见,桑元只是报以浅笑。她笑的时候总给人宽厚的感觉,如此宽厚的一个人,真的能杀死自己的女朋友吗?
虽然怀抱着质疑,戈越还是忍不住设想——设想桑元决绝地用手中的长剑,穿透那个女孩的心脏,鲜血从伤口涌出,泪水却从杀人者脸上流下……
那一串想象中的泪,在戈越心里划过一阵潮汐般的悸动。
“不管怎样,我现在不想做一只带腿标的禽鸟了,我想当一只勇猛的雎鸠。”
这句话的暗示意味太明显,桑元甚至要偏过头去躲开她的目光。实话说,她在从货车顶接过这个女孩的刹那,就受到了她信息素的冲击。
她是个lha,这种渴求是生理本能。信仰让她放弃了个人需求,投入枯燥的军旅生涯,她上次闻到mega的信息素还是在十二岁,是她爸爸身上带来的气味。
说不定是她生母的气味。
戈越让她乱了阵脚,但她已年过叁十,还不至于在一个小女孩面前失态。
只不过雎鸠。
这个词让她心口隐隐发热。
“去刷牙吧。”
牙缸只有一个,她们轮流去门外刷牙,在此期间桑元倒掉了木桶里的水,戈越一点忙都帮不上。
她仍裹着浴巾,严严实实的。泯星河稀里哗啦奔流着,水浪带来料峭,把戈越的发丝吹出细小的冰晶。
待她吐掉口中泡沫回到木屋时,桑元正坐在飘窗上。
她已经穿上了军靴,背靠窗框,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曲起,搭在膝盖上的手正把玩一柄短小的匕首。
那匕首太粗糙了,有点卷刃,一看就不是翼兵军团的配置。
戈越知道那是谁的刀。
没有证据,她就是知道。就是这把刀在桑元肩膀上留下一个深刻的疤痕。
窗外微寒的星光打在桑元的头发上,她变得很亮,右手还没有停歇。她丝毫不畏惧地捻住刀尖,让它从食指跃向手掌,转出一朵香茶花的模样。
这把刀转乱了戈越的心,她赤着脚,走上前去,和桑元对视。 空气开始变得燠热,视线所及之处,无不胶着。那把转的兵荒马乱的匕首不仅斩不断丝丝缕缕的粘连,反而将薄荷与香茶共同推向更远。
戈越的心脏在疯狂跳动,它砸向了后背,又撞击着胸膛,她看着她,脑海中飞过很多预演:或许可以先去触碰她的头发,然后是背上的翅座,最后是残缺的脚、僵硬的拇指……
空气中的薄荷味越来越浓了,它们从桑元浅棕色的双眸泻出,从她橙色的骑士徽章里映出,挤压着肺室的氧气,压得她无法呼吸……
心脏似乎跳入了她的腹腔,她隐秘的性器,她颈后的腺体……它们在一同翩翩起舞,令她揪着浴巾地手微微发抖。
说点什么吧……
让一切都过渡地自然些,别像个没经验的初中女生似的!
想到背后还没有抹上乳液,戈越打算从此处入手,慢慢让气氛升温,于是她开口询问:
“你能帮我……唔!”
话还没说完,一片阴影遮住了烛光,遮住了她放大的双瞳。那把卷了刃的匕首咚的一声扎在窗沿,而她的嘴唇随即被一个炽烈的吻狠狠地封住了……
——
桑元:没发现吗?其实你是个钓系女孩。
话说这两人我写得有点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