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墨儿微微靠着凌煌,搂了他的臂膀,给予温暖,凌煌侧颜一笑。
“你.......”凌老爷的确是没有将生意的事交给过他,他向来嫡庶分明,也不信眼前这个小妾所生的病弱儿子能有什么出息。
“这样吧,猜呢,也费力。我便说些能听明白的。”凌煌将苹果削了一小块喂去小娇妻口中,“凌府的生意,是差了,不过也不至于饿死。这些年,凌天与府台大人在生意上的勾结,也赚了不少。偷工减料、克扣工钱的事也不是一件两件,如今不过是东窗事发,和九门可一点也没关系。”
“你!果然是九门的人!”凌夫人抓着里头的语句不放,高声嚷道,“老爷!天儿没错!就是他!就是那贱人生的种!果然是与贼人一伙的!我们报官!”
施墨儿对于这咒骂,不悦,才想反驳,又被送来一口苹果。
“大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凌城若是九门之一......那这掉脑袋的,可不是我.......是你那高贵的种!”
凌煌笑意拂面,却让凌夫人一寒,瞪大的眸子,尖着嗓子给自己壮胆,“你可不要吓唬我,你若是九门的人,我们大义灭亲,朝廷之人自会明白!你这人前病弱的样子是装的,朝廷可不吃这一套,他们宁可杀错,也不会姑息。”
“嗯!大娘倒是识时务。”凌煌见小家伙吃不下另半颗苹果,放在一旁,又替她擦拭了嘴角,转眸看了眼三人,“可是......若凌城是九门之一,那主事的人,八九不离十,便是凌府,这凌府.......大少爷当家,二少爷是圈养的废人。这,可是凌城乃远至百里,众人皆知的事啊。”
“你说,若朝廷要抓九门之人,他们可会放过你那高贵的儿子?”
“你!”
“大娘,可是你说的,宁可杀错,也不能姑息!”凌煌重复着,语气中有着杀意。
凌夫人气地手抖,这些年,这个病弱的公子爷一直都在布局,将凌天推向至高点,不过是扯了一面遮挡自己的大旗,而他权当笑话来看。
“大娘放心,我呢,身子娇弱,我又不会到处传九门凌城的事,给大哥惹去麻烦的。你看,这些日子,太子爷在凌城,我们小心些,大哥必定安然无恙。不过过于介怀!”
凌老爷和夫人互望了眼,这话,当然能听得明白,若他们敢往前闹事一番,他就将凌天拉下马。
施墨儿倒头靠着凌煌肩上。
那男子居然一瞬便温润起来,轻声细语,“累了?”小娇妻软软地点了点头,凌煌勾了唇,将施墨儿小心翼翼的打横抱起,“今日,你走了多了,我抱你回房去。”
施墨儿乖乖地钻在他怀里。
留下不知所措的另三人。 凌煌抱着施墨儿朝卧房去,与在亭子外的云少示意了一眼。
云少便上了凉亭,对凌老爷颔首示意了尊老,从袖中取出一卷册子交于凌老爷,“凌老爷,主爷吩咐,这上头记载的是近几年,凌大少爷在生意中做的手脚,还有勾结官商所获的利益,你大可过目。凌城商会正式将凌府驱逐在外,至此,所有凌府的生意将不再获取商会中的协助,其他商家是否愿意与凌府有生意往来......旦凭自愿。”
“商会的背后......可是九门?”凌老爷颤抖着手中卷册,问道,见云少不答,又问,“商会......可是凌煌的?”
“是!”这一问,云少答地干脆。
凌老爷跌坐在石凳上,凌夫人惊呼,林雪雨上前搀扶着。他明白的很,凌城的这个商会,最初他也猜到是某个神秘的后台,它将凌城所有商家聚集起来,承诺替所有商家上缴税银,而商户所要做的就是每年缴纳会费,并将账目清晰地上阅,商会除了对每户商家减轻税收外,还极其有资源地将各地,乃至其他偏远地区的生意释放在其中,让大家获取商机。
如今想来,这样的资源,也只有九门了。
同样的,
一旦明却地被踢出商会,便是与九门为敌了,谁又敢来与凌府合作呢......
一直以来,
凌城的地下主人......
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且始终不入自己的眼啊——
凌老爷望着远处,那俊逸地宠着怀里娇妻的病弱二公子。
卧房——
“夫君......你这样明明白白地说,不怕他们找你麻烦嘛?”
凌煌抱着小家伙坐在床榻上,拉过丝被,听她问道,“不麻烦,我爹呢,生意人,胆子小,他一直只认凌天这个儿子,为了他,不会轻举妄动。”
“那.......那太子爷.......九门的事.......”
凌煌将怀中的一张纸笺摊开,笑道,“若非有这一张,我也没有想过,这么快地摊牌。”
施墨儿瞧那纸笺上只有四字:
九门宣城。
施墨儿困惑地看着凌煌。
“你可知,太子爷当初封地何处?”
王爷,封地宣城,如今位居太子。
传闻中,九门之中有闲散王爷.......如今是闲散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