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苒抿唇,按掉免提拿起手机搁在耳畔,如秋日湖泊般平静,“我来医院看望病人,你有事么?”
齐毅在电话那头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个女人不仅去医院看顾那个男人,居然还殷勤周到伺候他吃饭。
她在他身边,他可是连根手指头都没舍得让动,现在跑去给别人端茶倒水当小丫鬟。
“高苒,呵呵,真有你的。”他眼眶发红,将手机丢给巴图,迈起长腿,衣角旋风离开。
“苒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知道的,自从你走以后,齐哥他就有点,哎,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就弄成这样了。苒姐,我可想你当我嫂子了。”
烈日斜照,高苒走到窗边,猛一抬头,几乎要被阳光射得流下泪来。
“苒姐,你有在听么?”
她“嗯”了声,走到荫蔽处,止住眸间润湿,“以后别再给我发消息,否则我会删了你。”
皓月临空,房间弥漫一股子烟味和酒味,气息浓烈呛人。
齐毅却不管不顾,依旧一根接着一根烟吸,白天女人的清冷声音以及疏离态度在脑海不断翻来覆去。
结束这段感情,原来难过的只会是他一个人。
又或许根本不是什么感情,他只是她多名炮友中的其中一个。
想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笑意,眸色黯淡如夜。 他打开床头柜上的俄罗斯套娃,小心翼翼拿出里面那张泛黄画纸。
仍旧记得,那年母亲死后,他和父亲去云南接姐姐骨灰回家,在火车上忍不住哭泣时,那个和他几乎同龄的小姑娘,揉着眼睛递过来的这张画。
仿佛刚刚睡醒,连声音都带着睡意,“我妈妈让我给你的,还有这颗糖,她说吃了不会哭,会开心。”
她摊开手,白润掌心静静躺着一颗老北京红虾酥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