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天好像都要比老家的高,尽管周围的高楼大厦直入云霄,在陈树这块小天地里,周围的草跟树苗一样高,这里的景色就跟老家夏天山后的荒野一样。
林舒自由的躺在草地上,高高的野草被她压倒了。丝毫不理会校服短裙随着她躺下来的动作向腿根移上去一大截,露出白皙的大腿,细胳膊垫在头下,抬头看天。
甚至脱去了鞋袜,光着脚交迭着双腿,微风吹过,细高的草拂过她的脚心,痒痒的。
“好舒服啊!”她忍不住喟叹。
陈树嘴里衔着一根狗尾巴草,嚼着草根,直到没了甜味才吐出来,他盘着腿坐在草地上,瘦削的后背凸起蝴蝶谷。
白衬衫在阳光的照射下亮的晃眼,林舒伸手拍了拍身边的空草地,“过来一起躺着呀,躺着更舒服。”
回头看是女孩子白花花的大腿,在阳光的照耀下,白的晃眼,他只看了一眼就红了耳朵。林舒见他没反应扒拉他的手腕,女孩子的体温比他低一点,在这样炎热的夏天,冰冰凉凉的。
陈树作势躺在了她的身侧,两个人肩膀挨着肩膀,她的发丝落在他的锁骨上。
“天可真蓝啊!”
这一处废弃的轨道是林舒的秘密基地,她两年前初到帝都有那么多的不快乐都是来这里发泄的,这里也是最像老家山村的地方,也似乎是帝都唯一有自然风光的地方。
陈树闭上了眼睛,忽然开口:“好想回去啊,离开帝都,回老家。”
两个人都是沉默,帝都像是吃人的狮子,他的威慑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这样的地方确实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地方,但也同时是纸醉金迷让人舍不得离开的地方。
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随着风吹过就散了。
“你为什么来这呢?”陈树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心里很紧张,一方面他真的好奇,林舒为什么愿意跟自己这个土包子一起玩,而且她看起来好像也来自农村,什么都懂。
另一方面他想要试探试探两个人的关系是不是真的到了敞开心扉的那一步。
林舒的声音轻飘飘的传过来,语气平缓的像是念一首散文诗:“我是寄住在姨妈家的,我的姨妈是我最佩服的人,她和我妈妈一样来自我们那里的小山村,靠自己的努力考上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成为了记者,在帝都安家落户。”
怪不得陈树总是觉得林舒有时候的眼神像是看待一个陌生的世界,眼神充满好奇又疏离,原来帝都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陌生的没有归属感的世界。
“其实我妈妈也是很厉害的,但是我外公说那时候家里穷,妈妈作为姐姐一直供妹妹读书,也耽误了自己嫁人,我姨妈很感谢妈妈,所以她带我到帝都接受更好的教育。”
陈树随手抓起旁边的蒲公英,递到嘴边,一吹就散了,他神色认真的说:“那我们就做蒲公英吧,扎根在帝都。”
这样少年气的话却给了林舒鼓舞,她重重的点头说好。
陈树看着她晃动的脚丫起了坏心思,猛地起身抓起她放在一边的鞋就跑,像一只敏捷的豹子,风吹起他白衬衫的衣摆像是扬起来的帆:“来追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