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杯子,小呷一口。苦意瞬时弥漫整个口腔,苦涩感紧紧攫取着味蕾,就好比吃到莲子中间的苦茎一般,吐也不是,吞也不愿。
皱巴着一张小脸,含着半口茶水,颇有些自作自受得望着对面悠悠饮茶的男人。
卓三少喝惯苦茶,自然不知它的杀伤力,目睹宁清柠瞬间异样的表情,他有些好笑,却仍不动声色。
宁清柠不得不咽下那口茶,然后苦哈着一张嘴取樱桃。
室外幽静,室内则悠然得不似现代生活。没有钟表计时,只有桌上樱桃一颗一颗见少。
宁清柠满腹疑惑,他就这么静静陪着自己坐吗,不需要干自己的事情,这么轻松是这个家中的什么人啊,哦对了,父母知道自己待在这里吗……
茶水见底,是他手中的杯子,被轻轻搁置桌面,他才不经意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他问得毫无征兆,答的人也自然不过,“宁清柠,很拗口对不对,这是有缘由的。”
“哦?”这是愿闻其详了。
宁清柠来了兴致,好不容易才等他愿意再度开口说话。
“我妈妈怀我的时候喜欢吃青柠,我家里人又有些迷信,请人给我算命时道我五行缺水,就将这水加之‘青柠’给我取名啦。”
“宁夫人喜欢吃青柠,你爱樱桃,那以后你的孩子倒不怕五行缺木。”
宁清柠眨眨眼,笑了起来,“这是你讲得笑话吗?”
“你笑了那就是了。”他也同她一道笑起来,毫无动容的,漫不经心的笑。
从刚见他到现在,他给宁清柠的感觉就是这样,淡。气度不凡但可以对名利看淡,笑容温文尔雅情绪却寡淡,又或者可以称“禁欲”,不仅是名欲物欲,也是情欲。
两人说了些话,宁清柠没那么拘谨,视线忍不住要多瞄几眼男人好看的眉眼,又为掩饰轻声问:“待会我父母会不会找不到我啊?”
卓三少摩挲手中白瓷杯壁,语气淡淡道,“可能,那他们就知道我是故意要把你藏起来。”
这话——宁清柠抬眼瞧他。
“吓到了?”
宁清柠摇头,有点犹豫,“我知道你在开玩笑。”她只是,不合时宜得心跳快了那么一下,就那么一下,怪怪的。
“三叔会派人来找你,找不到自然就来我这要人。”说着,还颇觉有意思得勾勾唇,这在宁清柠看来,就有了痴迷的理由。
她已成年,又因为家中生意往来,见过不少成人世界的世面,家人再怎么刻意避开,也免不了她比之同龄人早熟,对于这样一位特别异性,除了上瘾她找不到词汇形容。
知晓自己心思是那天回家之后的事。 房间空调开得低,她晚睡时抱来一床被子,盖得严实。密不透风的被子下,手乖乖放在小腹处,那儿肌肤滑腻如凝脂。
迷糊间,梦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也慢慢靠了上来,从她的手背一点一点下挪,经过小腹,滑进衣裤内。
她挣扎着想脱离那只手,可一动作,不属于自己的手就触到了她的隐秘之地,登时,她头皮一阵发麻,下体有轻微的酥痛感。
这是完全不曾经历的感觉,让她剧烈不安,甚至畏惧。
那只手还在她的内裤下动作,轻柔又不容拒绝。
她心跳得飞快,难捱的异样从肚子某处一直延伸到那一处,终于她受不了得一把捉住那只手。
然后在她的梦中,她察觉到身后有人,紧贴着她的身体,被抓住的那只手伸到她的眼前,上面是暧昧的水光。
耳旁他的声音三分调笑,“吓到了?”
她觉得熟悉,正欲回想,又听他谆谆善诱道,“让我继续,我就给你吃樱桃。”
说着不等她有所反应,手又向下伸。
她惊醒。视线一片漆黑,鬼使神差得,她的手来到下体,隔着一层内裤,似有湿意。再紧张得拨开那层隔阂,碰到自己柔软之处,早已湿润而黏腻。
而梦中上帝视角,她清楚感知,身后那人是白日里她曾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