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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季清荣睡得又香又沉,男人身子暖和,一晚上都搂着她,全然不似平日里被子里冰凉如铁的惨状。直至清晨他起来去洗漱,她也恰逢睁开眼,瞅了眼外面天色,估摸着现下该六点了,便掀开被子穿上了衣裳。
秦慎已经穿戴完毕,他今日要去早些公司,未料她那般爱赖床也起这么早,问道:“可要去吃早餐?”
她还迷糊着,连衣服上的扣子也扣乱了几颗,摇摇头:“不,我回房继续睡。”
他沉下眼,晓得她是担忧白日出他房门会被人看见,他们见不得光,起码眼下是这样。只是他一说要娶她,她便含糊其辞,显见是不愿的。
秦慎一时有些心闷,却没道理阻拦她,便率先出了门,替她遮掩了一番。
季清荣趴在栏杆上看他的背影,觉得他仿似有些压抑,略微心疼了一会儿,便转头回了房。 她还要睡觉呢,哪有空心疼他。
待到日头高高挂起来,季清荣的回笼觉终于睡够,这才去了楼下。哪知临近中午,秦慎仍旧没有回来,只传话回家今日太忙,不回来吃中饭。
她撑着下巴坐在餐厅里,觉得男人不在也无趣,便又打了何韵的电话约她出去玩。
正巧何韵这几日被拘在家中,好久未去百乐门见她的情郎,憋得难受,便将面目森严的秦家大少抛至了脑后,高高兴兴地同她出去了。
公司里的秦慎哪能晓得她又跑去寻欢作乐,待好不容易将一应事务加急处理完,想着回家陪她,又从秦平那里得知了她醉酒大闹舞厅的消息。
他额角突突地跳,按他传统沉闷的性格,实在不理解男男女女贴身热舞的场所有什么好逛的,更何况她还是那儿的常客。
心里再不解,也不得不驱车赶往百乐门。
他到那儿的时候她几乎烂醉如泥,将整个酒柜的酒瓶乱砸一通,趴在柜台上起不来。整个大厅里一片狼藉,舞女们凑在一块,叽里咕噜地议论着她,猜她借酒消愁,约莫是继子在家给了她难堪。
一见秦慎满脸冷意地走来,便一哄而散,躲在旁的地方往这边瞧。毕竟季清荣从前在这儿待过,又是骄傲得不得了的性子,她们都有些想看她吃瘪。
男人满身煞气地走来,停在她身边,一句话也未曾同她说,只和老板讨论着赔偿事宜。那不要命的女人却倒向了他,头往他怀里蹭,似是醉得极不清醒。
众人屏起了呼吸,大厅里静得连针掉下来都能听见。几个舞女眼冒精光,还以为秦家大少会推开她,哪知他手搭上她的肩,把她扶正,自个儿写了张字据,让老板明日去秦公馆拿钱。
季清荣被扶稳没多久,又倒向他,这回更过分,双手抱住他的腰,哼哼唧唧:“抱……”
莫说舞女了,便是老板也有些大惊失色,她、她该不会把继子当成自己死了许久的丈夫了吧!
秦慎微微叹出口气,一手搂在她背上,一手横在她腿窝里,就这样把她打横抱起。
他目不斜视,没管他们看呆的眼神,径直带着她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