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威胁我,你不医他,自然有人会医。”娇然说。
“哼…有本事你就试试,不出十天,你还会回来找我!”南宫陌说完,摔门而去。她,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娇然愕然,十天?她忍着痛下床,打开衣柜,里面果然有她能穿的女装,她拿了一件穿上,便走了出去,赶回百里府。
am;互相隐瞒am;
“你去哪儿了?三哥问我你是不是又去找淑贤玩了,我只得说是…”百里封川见她回来了,连忙半路截住她,看了看她微肿的红唇,问,“你…你是不是在司徒冥那待到现在?”
娇然一听,想来舅舅什么都没发现,“你还跟你三哥说什么了?”
“其他的没了,就说你跟淑贤又上山狩猎去了,天色晚了,就留宿在她那儿。”
“恩…多谢你帮我圆过去…我先回屋了。”
“哎…你…你到底喜欢哪个?这样脚踏两只船可不好…”
娇然看着封川,朝他笑了笑,然后走回屋里。连忙烧了些水,泡了个药浴。
“去哪儿了?哪里受伤了?”百里玄敬踏进屋里,就闻到一股药味。她回来了,却不来找他,反而关着门在屋里泡澡,两个时辰后,才给他开门。
娇然边擦擦湿发,边轻松说道,“狩猎的时候摔了一跤,现在没事了…舅舅的药简直是灵药!”
“给我瞧瞧!摔哪里了?怎也不跟我说一声就出去了,还整晚不回来…”百里玄敬细细看着她的表情,怕她又瞒着他什么。
娇然撅了撅嘴,“摔屁股了,不过现在不疼了。我本来想告诉舅舅的,可我起床了你还没起呢,我又跟淑贤约好了,不想迟到,所以就让文都转告了,怎么他没告诉你?” “没有,昨日,我没见到他…”
“噢…舅舅可是身子不舒服?怎么比我还懒?”娇然将话引到舅舅身上。
“噢…没有…,舅舅只是睡的晚了些。你,可猎到什么了?”
“别提了…昨天一天都没收获,我不服气,又累的不行,所以就住在淑贤家了,想着今日继续,可屁股疼的厉害,就回来了。舅舅怪我了…是我贪玩,一时忘了给舅舅捎个信…”
百里玄敬见她神采奕奕的样子,便信了,“你这个年纪,是贪玩…呵呵,在家待不住…”
“恩…整天待在这儿要闷死了,难得淑贤跟我一样,不喜欢待在屋里绣花女红什么的…大家都喜欢出去玩…”
“闷吗?那舅舅以后常带你出去…或者舅舅搬出去…跟然儿在外面住…也不用委屈你顶着个下人的名头…”
“不要…我这侍婢可当的很威风呢!嘻嘻,这府里哪个敢惹我!”
“呵呵…你个丫头…”
“嘿嘿,我这叫狐假虎威…舅舅…我去练剑了!你说过不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说着,将头发一扎,扛着舅舅给她做的木剑,一蹦一跳的走了出去。
百里玄敬望着她,宠溺的笑了笑,想跟着去看看她,却觉得心口疼的厉害,坐在椅子上缓了一会儿。
最近,他旧疾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
…百里玄敬眉头紧促,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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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文都远远的看着娇然,她练的是最基本最简单的剑法,却舞的一塌糊涂,这丫头的心思根本就没在剑上。
他缓缓的走近她,“你这是在跳舞不成…若是敌人来了,一招就能将你置于死地。”
娇然闻声,收了剑,转身看他,“要你管?…你为什么不告诉玄敬,我去了白淑贤那儿?”
“我从来不撒谎…”百里文都说。
“哼…”娇然嗤之以鼻,拿出剑继续练自己的。
百里文都看她乱七八糟的挥舞着剑,简直惨不忍睹,“第三式要蹲低一点,腰背挺直,出剑要直要快!”说着,自然而然的拍了拍她后背,示意她腰挺直。
娇然本来就心烦意乱,他还在这多管闲事絮絮叨叨的,她一个转身,挥起木剑,瞬时砍向他肩膀,想吓吓他。
文都一个倾身,迅速出手,用两指轻轻一夹,只听啪的一声,木剑便被夹断了。
娇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木剑被断成两截,“你…你弄断了我的剑!”这是舅舅,怕她用铁剑伤到自己,特意给她雕的。
百里文都怔了怔,刚才他只是下意识的出手,根本不是故意的,“我…我哪料到你会砍我…”
娇然看了看他,捡起地上的半截剑身,气呼呼的走出了训练场。
“你!”百里文都想叫住她,却又咽了回去,看看自己手掌,有些懊恼。
“哈哈哈哈…文都老弟,惹小美人生气了吧?”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只见屋顶上跳下一男子,美如冠玉,风姿翩翩,光凭面貌难辨雌雄,看这宽肩厚背,颀长身材方知这是一男子。
“玄骥?”百里文都一看,“怎么舍得回家了?你那些红粉知己能放过你?”
“我那些知己自是善解人意…可四弟,你这小美人儿好像并不接受你的好意…哈哈…”
“胡说什么!她是三哥的人!” “玄敬的人…?”玄骥挑了挑眉,“哼,那自是不能碰…”
原来,百里玄敬自出生便交给玄骥的母亲抚养,他母亲觉得玄敬不是亲生,便越害怕委屈了他,于是凡事都向着玄敬,父亲也因为对玄敬生母的爱,尤其偏爱他,冷落了玄骥。所以,玄骥自小就记得,好玩的好吃的都会让这半途插进的弟弟先选,先挑,两个人打架,也都是他受罚,这种情况,直到他七八岁拜师离府了才算终止,如今他回家,两人已没什么好争好抢的了,但关系依然不冷不热。
玄骥看了看走远的娇然,又看看文都,“文都老弟啊…别太明目张胆啊…你看她的眼神,傻子都知道在想什么,小心丝萝姐让你跪搓板…”
“你…下了战场就是个操蛋的!”只有男人时,文都也会爆粗口。
“哈哈…二哥知道你憋的难受…这事不能忍,你若不知道如何排解,二哥教你啊…可别在新婚之夜露了怯,让丝萝她笑话!”
“滚!”文都骂了他一声,不理他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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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然回到屋里,见舅舅还未走,而且额头上有些细汗,她装作并未注意,一边找东西补剑,一边说着剑被文都弄断的事。
“没事…再做一个新的…”百里玄敬看着娇然,笑了笑,明明是她砍人不成反被制,却说文都是在故意找茬。
娇然说,“不只这一出事,哼,他就是瞧我不顺眼…”
“别任性…”百里玄敬揽过她,闻着她身上的香气,低头亲了亲她耳垂,“文都他不讨厌你…以后不理他就是。”
“痒…舅舅…”
“舅舅想你了…”百里玄敬抱着她软软的小身子,恨不得将她揉到自己体内。
“不要…等我粘好了木剑…”
“先粘舅舅的剑…” 说着他起身抱起她,走向内室。
“…色舅舅…”娇然娇嗔了一声,酥酥的贴在他身上。
不一会儿,屋里便响起女人的娇吟和男人的粗喘,混合着时慢时急的肉肉拍打的啪啪声,一时间淫霏无比。
半夜,欢爱后的玄敬已熟睡,娇然却悄悄从床上爬起来,拿湿毛巾捂住口鼻,而后在屋里点了支迷魂香。
她推推舅舅,见他已被迷晕,便掐了迷香,坐到桌前,拿出匕首在自己手腕上轻轻一划,鲜血冒出来,流到碗里。碗里的血满了,她用手按住伤口止住血,又坐了一会儿,端起碗起身走到床边。
她想将舅舅扶起来,可舅舅太重了,试了好几次才让他坐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百里玄敬安静的闭着眼,浑然不知。
“舅舅…喝下去…”娇然将碗递到他嘴边,轻声的劝他,可他睡梦里却不知吞咽,血药又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娇然觉的这个办法不行,于是又将他放倒在床上,微微掰开他的嘴,拿勺子一小勺一小勺往他嘴里送。
娇然见他滚动喉结,将血咽了下去,这才放了心,微微的笑了笑。
喂完了药,她将药碗,匕首,还有滴到床上的血渍收拾干净,拿去疤的润肌膏涂了涂自己的伤口,便又脱了衣服,躺上床,依偎在舅舅身边,安心的闭上眼睡觉。
百毒不侵的南宫陌,能识出她气味的鹰,起死回生的自己,这几个关联的事件一直萦绕在娇然脑海里,她越发的相信自己也能救舅舅。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地,她便睡着了。
am;男女共浴am;
半月过去。
她起先是日日取一碗血,后来身子受不住了,怕舅舅察觉异样,于是便间隔个几天取一碗,觉的身子好些了就再取,幸好,舅舅的病没再发作过。 舅舅跟她说,医者不能自治,可偏偏他给自己开的几方药似乎起了作用,心口也只是偶尔的隐隐作痛,病,好像要痊愈了。
他说他很快,就能照顾她了…
娇然明白,舅舅一直担心身疾不能照顾她,所以才依附百里家。封川跟她说,除夕入宫之时,舅舅在宴席上,依然与百里老将军毫不搭腔,就算是当着皇上和百官大臣的面,也毫不留情的驳了亲父的面子,而且还称病,早早便回来,陪她守岁。
她想起舅舅,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觉的很幸福,更是庆幸,自己就是舅舅的药…相依为命,说的就是这个吧。
“娇然!娇然!”白淑贤喊了她几声,“这个怎样,是不是你用的这个胭脂?”
娇然回过神,看着淑贤手里的胭脂,以往,她不爱用这些,如今却离不开了。
淑贤比了比,“唉…我用了也没你用的好看...”
淑贤看着从她身边走过去的男人,无不回头多看几眼,“你啊,本来就美,如今一打扮更是勾人了,我都不愿意同你一起出来了...”
“呵呵…”娇然无奈的笑笑,淑贤哪知道,她若不画的明艳一些,怕是旁人都会被她毫无血色的脸吓到,“我是在前面那一家买的,他家的胭脂很是细腻,而且遇水都不会化,我带你去!”
“好啊好啊!”淑贤点点头,要跟她一起去,却看到不远处的一人,停住脚步,“走了走了…改天再去,真倒霉,遇见那个煞星。”
娇然不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群人之中却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东方轩宇,还有…尉迟灏,他正扶着一老翁下轿。她一时没认出来,那老翁就是国公爷,他脸色惨白,老了许多,一直不断咳嗽,他手中的帕子还染了血渍。
她心里一惊,没来的及细看,便被淑贤拉走了。
“哎呀,早知道不走这条路!”
“怎了?”娇然问。
“你看到刚才那人了吗!哼,我爹打算给我安排亲事…”
“你是说东方轩宇??
“恩?你认识东方?哼,若是他就好了!是他旁边那人!姓什么鱼翅…据说他自小就克死父母,还克死了未婚妻,我爹也真是的,非要给我选这门婚事…”
“你不是有司徒冥作掩护了吗?”
“别提了,那鱼翅是回来接管东方家的,那国公爷据说不多时日了,可身为嫡孙的东方轩宇死活都不肯掌管东方家,国公爷就把那远在边疆的外孙召了回来,让他掌管,而且非要在死之前看着儿孙成亲,哼,我爹那个财迷...”
后面的话,娇然并没有心思听,因为,她在寻思,国公爷为何病的如此厉害,上次见她时,他身子还硬朗的很。
“淑贤…恶逆之罪,是指的什么罪?”娇然问,她想起南宫陌跟她说过,东方轩宇宁愿背负恶逆之罪,也不肯委屈她,这句话,当时她并没放心上,也不懂什么是恶逆。
白淑贤愣愣,“那可是大罪!就是杀了自己长辈,比如父母,爷爷奶奶之类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娇然心里咯噔一下,“没…没事…”
“哎呀,不说这个了,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最近山上新开了一家温汤池浴,好的很,我们去洗洗这晦气!而且,据说还有各种好吃的!”白淑贤的性子就是如此,烦心的事转眼就能忘。
娇然回头望了望,刚才的三人却已不在那,不知道去了何处。
“娇然…你不介意男女共浴吧?其实当今日风开放,男女共浴没什么的,何况那些普通百姓,冬日洗澡本不便,柴火又贵,他们找处温泉,随意遮个布或者用石头稍微隔开一下,便可以洗洗涮涮…。我今日去的这家,什么都好,但是就一点,男女不是分开的,当然大家都会穿着衣服的!”白淑贤耐心的解释着,怕娇然不同她去。
“啊?”娇然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又听淑贤说什么男女共浴,她这个穿越之人,自然是不介意的,不过…
她问,“那干嘛非要去那一家?我们去别家不好吗?”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我说了嘛…那家不仅可以泡汤,还有各样吃食,随意取用,尤其里面有一种点心,叫什么生鱼片盖糯米,据说又新奇又好吃!什么玫瑰酥,莲叶羹,珍珠虾饺…也是应有尽有…”
“生鱼片盖糯米?”这是什么,她又一想,不就是那日本寿司吗,这倒让她起了兴致。 “去不去呀?那里都是天然温汤,对身子极好,尤其是我们女孩子…”淑贤又说了一堆好处。
“走吧…”娇然点头答应。
“太好了,哈哈…平常我跟家里那些姐姐妹妹都玩不到一块,就你!嘻嘻,难得有女的跟我一样不知羞耻…”
“这…怎么听着不像是在夸我…”娇然笑笑。
“是夸奖!我们走吧!”
于是两人乘马车来到温汤山庄,下车一看,只见不高的山上雾气氤氲,绿树掩映,隐约间大大小小的温池,清澈碧蓝,有如仙境。
“快看,好像有温泉瀑布哎...还有桃花…”白淑贤指了指远处,忍不住赞叹。
娇然看着那瀑布倾泻而下,流入高高低低的大小温池,冒着白色雾气,美的如梦似幻,“是好美…”
娇然和白淑贤于是付了钱,走进山庄,一个侍女将她们引到池边。
侍女笑着解释道,“这里是些小汤池,有绿树掩映着,姑娘可以随便穿着,上面呢,是最大温池湖,男女老少都有,所以必须穿着衣服...前面的珍馐阁放着食物,姑娘饿了可以随便取用。下水泡汤的衣服,皂角和木屐,也都是新的,姑娘可以去那木屋里拿。”
侍女又看了看她俩,长得如花美貌,说道,“我们这里,会有人不断巡视,保护各位客人的安全,姑娘们可以放心,不会有什么登徒子的。”
她们道了声谢,看着碧清的池水,云雾缭绕,心动的很,池中人有男有女,各自嬉笑戏水,很是欢快。于是她俩换了衣服,便跳到池子里,泡个畅快。
“仙境呀…舒服呀…”白淑贤忍不住赞叹,慵懒的靠在边沿,一边往嘴里塞着吃的,一边用腿打着水花。娇然则在水里游来游去,她本就喜欢水,难得在冬日里还能游泳,而且瀑布顺势而下,流到温泉湖里的水极其清澈,水里还有小鱼儿,欢快极了。
她游到池底,想抓条小鱼,却怎么也抓不到,一会儿,有些累了,便冒出水面,靠在沿边跟淑贤一起,拿着点心吃。
“嘿嘿,这里美男子还不少呢...”淑贤一边说,一边瞟着周围的走过的男人,“看那个...身材好吧?可惜,脸差点了...”
娇然看过去,笑着说,“恩,这样的身材我也喜欢,旁边那个也不错...可惜胸毛太多了点...”
“恩?你不喜欢胸毛多的?我觉得还蛮男人的...”
“那么多,会扎的慌...我也不喜欢有胡子的...”娇然说。她跟淑贤已经无话不谈。
“哦?没试过呢...嘻嘻,老实说,你到底有过几个男人?哪个是有胸毛,扎着你了?”淑贤贼笑着问。
“...我数数啊...”娇然伸出十只手指,嬉笑着数了起来。
“天呢,我看这十只手指都不够呢...”白淑贤也开她玩笑,又突然平静的说道,“其实,我也不只封川一个男人...”
娇然听了,是真的意外,“啊?...”
白淑贤说,“前段时间,因亲事跟封川吵架,赌气出去喝酒,喝醉了,我,我就...随便找了个男人...”
娇然皱着眉,怪不得最近她不约封川出来。她也真是胆大,居然随便找一个人,“这样很危险...幸亏那男人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劫色...”
淑贤笑了笑,“...是我劫他色,那人床上功夫还不错...”
“啊??”娇然愕然,“你何时...?”
淑贤笑笑,“怎么?没想到我会这么出格?呵呵,我说了我们都是‘不知羞耻’之人...可我爱的还是封川,你信吗?.”
娇然摇摇头,“我信,但你既然爱他,就别拿自己身子置气...他知道了会伤心的。”
“我告诉他了...”淑贤说,“他听了,至今没理我...我们算是完了...”
“啊?淑贤,你...” “...娇然,我真羡慕你,没有父母逼你嫁人...喜欢谁就能跟谁在一起。”
娇然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好,“淑贤,这事儿,是你有些任性了...不管旁人如何拦着,你们至少要相信对方...你这么置气,只会让你们离彼此越来越远。”
白淑贤点点头,“恩,我知道,其实,其中还有很多事,一时跟你也说不清...唉,不说了,说说你吧?”
“我?...噢...我喜欢玄敬啊...你们都知道的。”娇然说。
“除了他呢?有没有像我一样,跟别人做了‘不知羞耻’的事?”
“...有...”娇然承认。
“说说...说一个!”白淑贤来了兴致。
娇然看了看她,“呵呵,你啊,总是转头就能把烦心事忘了!”
“说嘛说嘛!嘿嘿...”
“司徒冥...”娇然说了个她认识的。
“哎哟,这不意外...”白淑贤有点失望,又问,“那他跟玄敬有何区别?在床上你更喜欢哪个?”
娇然看了看周围,幸亏附近没什么人,“淑贤...非要谈论这个吗?”
“不然呢...我们就这个没聊过了...说说啊...那日我醉酒找的男人...说实话,跟封川的确不一样,封川总是弄得我疼,那人就不会...很成熟,懂的很多,让我...很舒服...”白淑贤红了脸。
娇然听了也脸发烫,“你...你自己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还要说呢?”
白淑贤笑笑,“说嘛...男人在一块不也谈论女人吗?我们为什么不能谈他们,你看这里,好几个男人往我们这边瞅,也没什么,我们也看他们,不看白不看!”
娇然听了轻松的笑笑,“哈哈,淑贤,你倒像几千年以后的人!”
“几千年以后?你是说...老妖怪?”
“哈哈,不是...”
“少打岔,快说...”白淑贤催她。
娇然红了红脸,“自然是喜欢玄敬...司徒冥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的确,成熟的男人会不一样,他们更清楚女人想要什么,也更体贴...”
白淑贤觉得找到了共同语言,“是吧?嘻嘻,其实我觉得司徒宰相就比司徒冥有男人味,你不知道,每次跟司徒家一块吃饭,我都在想,还不如嫁给司徒宰相呢...”
“啊?那宰相可有四五十岁了吧,不知道还能不能人事呢...”娇然说。
“哪有?人家才三十来岁,不过现在是留着胡子,记得小时候见他,可英俊的很!”
娇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年轻,“呵呵,反正我对络腮胡子的男人没好感...而且他看着又凶又恶的,小心他是个...哎呀,我们怎么谈到他了!”娇然居然想到他在床上蛮横直撞的情形,不禁寒毛竖起,他可是司徒冥的爹爹。
“哈哈...随便聊聊嘛...怕什么...你不是还将他射了一箭...”
“...不提那个...”娇然觉得惭愧,自从伤了人家,她还没去探望过呢。她又看着空空的盘子说,“没吃的了,我们去拿吃的吧...”
于是两人便从水里爬起来,披了件衣袍,将头发擦了擦,便去珍馐阁吃东西。
不远处,绿树掩映的小池汤里,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揽着一个女人,本来慵懒的躺在泉水里闭目养神,听她们上岸离开,睁开眼,盯着其中一人娇小的背影,撇了撇嘴。
“相爷...刚才那俩小不点好像在谈论您呢...”她是司徒绝的第五房小妾,府里都唤她五娘。
司徒绝又闭上眼睛,恩了一声。刚才她说他又凶又恶,小心他是个...后面便没有了。 司徒绝很想问问她,她想说什么。
am;轩然山庄am;
两人来到珍馐阁,里面男男女女,挑选着食物。她们也选了些点心吃食,找了个座位,便坐了下来,想着吃好了再去泡。
“娇然,你最近口味大变啊...怎么尽吃些肥腻的东西...”淑贤看着她盘子里的大鱼大肉,还有猪肝,鸡汤,人参枸杞什么的,随意问了一句。
“呵呵,这些贵嘛...反正都是不花钱的...”娇然回答,咬了一口鸡腿,“好吃...”
“噢...那你多吃点,看你好像瘦了...”
“恩...”娇然看了看淑贤盘子里的甜食点心,有些羡慕,咽了咽口水。
“怎样,我带你来的这个地方不错吧...”
“嗯,改天我带玄敬也来泡泡,感觉泡完了好舒服呢...”
“那是,天然的泉汤,对身体好的很呢...不过,他会来吗?不介意这里男女混浴?要是封川定不会答应的!”
“不介意,他与旁人不同...而且,这里的小汤池挺隐秘的...”娇然说。
白淑贤不知道哪里不同,正疑惑着,看着一个绝色家人,“哇...大美人!”
娇然回头一看,笑了一声,是百里玄骥,她认得他,最近才搬回来住,的确长得比女人还美,风流韵事却是比哪个男人都多,“你不认识他?他是封川的二哥...”
“啊?男的?”白淑贤又细看了一下,的确,这身材...“...美男子...?”
娇然笑笑,“你别看的这么明目张胆,我跟他不熟...在他眼里我就是个下人…”
“是吗?下人?哎,你不觉得这温池很奇怪?明明什么都很讲究,就连这盘子筷子也都是上等之物,可吃饭,连个专门的包间都没有,而且也没有人伺候,什么都要自己拿...”
“不觉得这样很轻松吗?”娇然其实也很奇怪,这里的经营模式很像是现代的自助餐。
“那倒是,这样不分贫富贵贱的在一块吃喝,也不错...”
“...贫贱?刚才进门就花了我五十两银子...好贵…来这里的应该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吧…”
“也是...”
两人有句没句的聊着,一会吃好了,娇然托着腮望着窗外,看到不远处有个牌匾,“轩然山庄?这是这儿的名字?”
淑贤往往窗外一眼,“对呀…奶奶的腿儿,怎么又是他!”
娇然听她骂人,看了看,可不是,居然是东方轩宇和尉迟灏,正从外面走进来。
“吃好了,赶紧走...我看着那鱼翅就讨厌,你瞧见他脸上那几道疤了吗?尤其是眼上那个...骇死人了...”淑贤嫌弃的说道。
娇然注意到了,他武功高强,还受了这么多伤,想必驻守边疆的确不易,“恩,我吃好了。”
“走吧...”淑贤拉着娇然往外走。
“要装作不认识我?”东方轩宇看她从旁边走过,却形同陌路。
“没有...”娇然停住。
“你瘦了,他没照顾好你...”东方轩宇转过身,看着她,特意点红的娇唇,绯色的面颊,很是妩媚,但她尖尖的下巴,还有风拂柳般,走起来的虚弱无力,出卖了她。
娇然轻轻叹了口气,“我很好...倒是你,变的我认不出了。” 又说,“我们俩人的事不要牵扯到别人...”
东方轩宇说,“牵扯到谁了?”
“...代我向国公爷问好,上次他过寿,我没有准备寿礼,等到他九十大寿的时候...我必然会补上...不然,我心里有愧。”娇然说完,看了看他,望他明白,不要做傻事,而后便跟淑贤走了出去。
九十?那真是要多活几年...东方轩宇抿着嘴,她怎会知道自己的打算。
她对爷爷倒是仁慈,可对自己做的事,却残忍的很。
“轩宇...”尉迟灏在旁听出些玄机。
东方轩宇止住他,“你这次回来,除了因为爷爷,也想见见她吧?你看到了...她心狠的很。”
尉迟灏知道,她刚才,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我已经放下了...”
“哼...”东方轩宇冷笑了一声,与他走进后厅,专属的包间。
“主子,您来了?”一个侍女在那伺候着。
东方轩宇就是这轩然山庄的主人,这温汤池,是根据她以前零碎的描述,给她建的。
他问了一句,“刚才我看到百里玄骥了,不是说了么,不准他进来。”
侍女说,“哦...红玉姐说,不用拦他,我以为是主子的主意...待会奴婢就吩咐下去,以后拦住他。”
“不必了,她不介意就行...”东方轩宇说,“刚才有两个姑娘进来这里,去看一下那个稍微矮一点的吃的什么,照样子都给我上一份...”
侍女点头,便退了出去。
am;自作孽am;
她俩回到温池,下水继续泡汤。
淑贤懒懒的趴在岸边,有些昏昏欲睡。
娇然依然追着鱼儿跑,不时伸出手想抓住一条,忽的,她就要捧住一条小红鲤鱼,有人却扑通一声跳下水,激起的浪花,又让鱼儿溜走了。
“你是抓不住的…”百里玄骥看着她在水里如条水蛇般,游来游去,尽管穿着衣服,但水波浮动,贴着身子,将她的线条看的一清二楚。
娇然看了看他,转身游走,却被他一把拎回来,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只见手掌里捧着那条红色的小鲤鱼,可爱极了。
“叫声二爷,就给你…”百里玄骥逗她,玄敬这婢子傲娇的很,平日里见了他也不行礼,也不喊人,最多就叫个将军,可他家,除了玄敬都是将军。
“二爷…”娇然叫的干脆,双手小心的捧过小鱼儿。
百里玄骥笑笑,觉得自己这骠骑大将军的身份,还不如一条鱼儿来的有用。
“你这小婢子,在府里的时候怎么不叫?再叫一声,二爷给你再抓一条。”
娇然看了看他,“一条就够了...”说完,捧着小鱼儿就走了。
她将小鱼捧到岸边的小水沟里,打算待会儿带回家。
“哎…逮到了?真好看…我也去抓一个…”淑贤看着那条小红鱼儿。
此时,百里玄骥游了过来,伸出长臂又一捞,又捧了个小鱼儿递到淑贤面前。
“…哇…谢谢…二哥…”淑贤说。 百里玄骥说,“二哥?你认识我,还是这小婢子说的?”
“我是淑贤啊,我爹爹是白…”淑贤欲言又止。
百里玄骥笑笑,“原来是你,那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那时你爹跟我爹闹的还没这么僵…哈哈!”
“嘿嘿,二哥…”淑贤说,“你别介意就好...”
“怎会呢,小丫头如今长大了...”百里玄骥看了看淑贤,魅惑的一笑。
娇然在旁看着这两人聊的欢,并不想参与,于是趴一旁看小鱼,看着看着,便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他俩却不知了去向,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来,于是披了衣服上岸,去找淑贤。
“姑娘...找谁呢?”一女子问她。
娇然抬眼,便看到一妖媚的高挑女子,只披着薄纱,里面的肚兜和亵裤都透了出来,肌肤白皙,腰肢细软,胸部丰满浑圆,丝毫不介意旁边男人肆意的打量,反而诱惑的一直媚笑。
“我...找朋友...”娇然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的胸,真是天壤之别啊。
“可是跟你一般大的姑娘?比你高一点...身边还有个男子,长得比女人都美...”
“是...你可看到她了?”
“往那个方向走了,似乎是去换衣服了...”那女子指了指不远处的木屋。
“多谢...”娇然走到木屋,屋子一间间隔开,是更衣的地方,她不知道淑贤在哪一间。
此时,她却听见角落一隔间里,有一些不寻常的响动,她靠近,仔细一听,却是女子痛苦的呻吟声,还有男子的轻笑,叫着宝贝儿,心肝的。是百里玄骥,她红了脸,正想走,却听那女声似是淑贤,于是立住,若真是淑贤,那她就砸开门,那男人,根本就是个登徒浪子,而且封川跟她说过他跟红玉的事,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可娇然又想,万一,淑贤也只是玩玩呢,自己岂不是多管闲事坏了人家好事,她纠结着脸,犹犹豫豫...忽的,里面响起开门闩的声音,娇然一时慌了,他们若是出来,看她在这儿,岂不尴尬,定会误认为她在偷听…
她赶忙转身,推开一格间的门躲了进去,却不想她这一躲,更是尴尬。
隔间里有人,一个上下赤裸裸的男人,并且还是一个她认识的男人,司徒绝。
她捂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宰相大人,只见他楞楞地握着汗巾,也没料到她会突然闯入,粗旷的线条,旺盛的毛发,结实的胸肌,下腹,还有腿间的那根东西…娇然赶忙闭上眼,转过身去,不料这一转身却是让司徒绝闷哼一声。
屋里空间狭小,她转的突然,湿淋淋的头发甩过,正好打了他胸膛一下,滑过他胸肌上的那一点。
娇然心里哀嚎,埋着脸,紧靠在门上,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宝贝儿,是你听错了,瞧你担心的…哪会有人偷听…”
“我明明听到有人嘛…都怪你…”
娇然听见外面的对话,更是红到了耳根子,这下好了,这身后之人定将她当作那,喜欢听床的色女了。
太尴尬了!
司徒绝看她背对着自己,扑在门上懊悔的样子,心底忍不住轻笑。他拿过汗巾围在腰间,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而后伸出长臂撑在门上,将她围在中间。
她说过,喜欢成熟的。
可,她是自己儿子的朋友,可能还会是他的儿媳…
他愣了一会儿,放下撑在门上的胳膊,往后退了退,让两人保持最大的距离,又拿过一件衣服披上。
此时,隔壁令人羞涩的声音,越来越高。 “不问问我伤好了没有?”司徒绝小声说。不转移注意力,他怕她羞的晕过去。
“我…什么都没看到…”娇然话说出口,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恩…四五十的老男人,没什么好看的…”他说。
娇然心里一咯噔,“…你,你没有锁门…”
“我知道…”司徒绝轻轻的说,怕吓到她,“这是男换衣房…女的,在湖对面…”
“…”娇然顿时心里犹如万马奔腾,再也顾不得被人发现,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司徒绝看她狼狈的小身影,嘴角微微上扬。而后,不紧不慢的穿上衣服,也走了出去。
刚才给娇然指路的妖艳女子贴了上来,“相爷…刚才我看到有个小姑娘从这儿跑了出去,吓我一跳呢…”
司徒绝扫了一眼周围,没看到她,“走吧。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噢…这就去…还以为相爷要很久呢…”五娘说着,便去换了衣服,一同回了府。
娇然跑出来以后,就找了一个隐蔽小汤池,泡在里面,想着刚才的那一幕,忍不住捂了捂脸。他…的确没有四五十…
她拍了拍自己脸,禁止自己想下去。
一只手却抓住她的手腕,“你到底生了什么病?”
东方轩宇单膝跪在岸上,俯身死死的盯着她。
娇然见是他,“你放开…你才有病呢!”
东方轩宇一把将她提出水面,扛起她,便往不远处的楼阁走。
“你…”娇然本想挣扎,可被他扛着,头倒立着,觉得有些眩晕,眼前开始发黑,她太熟悉这种感觉了,她知道,自己又要晕过去了…
东方轩宇一路将她扛到自己屋里,奇怪她怎么如此乖顺,放下一看,才发现她晕了过去。
“来人!来人!”东方轩宇喊到,“快去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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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来!?那她为何到现在都昏迷不醒!”东方轩宇呵斥道。
被请来的大夫摇了摇头,“面色红润,脉象平稳,不像是血虚之症。估计是…估计是…”
东方轩宇皱了皱眉,“你到底会不会看!不会看滚出去!”
“大夫,你先下去吧…” 此时,红玉闻风走了进来,“楼主不要着急…我又让人去请别的大夫了…不如让我先给乔姑娘换件衣服吧,这浑身湿乎乎的怕是会生病。”
东方轩宇这才意识到她还穿着刚才的衣袍,于是连忙扶起她来,脱掉身上的湿衣服,给她擦干了身子,盖上被子。
他心疼的摸着她的脸颊,涂抹的脂粉已被擦掉,露出的是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
“红玉…去叫南宫陌过来…”
“他…自从辞官后,就不见了踪影…”
“那就让人去找…京城全部的线子都派出去找…今天把他给我带来!”
“是…”于是,红玉立马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