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椰闭了闭眸子,那蝶翼般的长睫也跟着颤了颤。深吸了口气,接着她蹲了下去,帮欧邵峰松开长裤的扣结。
“呵呵。”欧邵峰突然发出奇怪的笑声来。
“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以前。那个时候我们做爱,你好像有帮我口交过吧?就像这样,你趴在我腿上。”说着,他突然单手使力将她螓首牢牢按住,笔直按到自己的下身处。
“做什么?”秦雪椰诧异了一下,瞬间挣扎起来。
“叫啊。引来人的话,我就说你勾引我。你猜她们是信我还是信你?”欧邵峰轻声问道,话里的恶意简直要将雪椰脸上仅剩的一点表情斩得粉碎。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他继续说道。
秦雪椰慢慢放弃了挣扎,点点头屈服了。
“轻点儿,你碰到我的小兄弟了。”欧邵峰恶人先告状,薄唇边露出一际冷笑。然后便放开了紧攥着她发顶的手,几根被他粗暴扯断的脆弱短发也悠悠地落了下来。
秦雪椰轻喘了口气平复心情,帮他把原本的长裤缓缓脱下。接着又选了条长裤出来,侧过小脸,帮他穿好再系上扣。
“你照镜子看看。”秦雪椰轻声说道。
“不用看了,换另外一件。”欧邵峰双手环臂站在原地,欣赏她拿自己没办法的神情。
“可你以前明明最喜欢藏青啊?”秦雪椰微扬双眸,突然冒了句。
这句话一出口,两人同时楞了一下。
紧接着,欧邵峰嘴角抽搐了一下,眸里似乎涌动着深不见底的冷冽怨恨。“你不知道人是善变的吗?”
秦雪椰的眼睫瞬间眨了几眨,但还是落寞的垂了下去。
说着,他又半蹲下身来,看着那张雪白小脸渐渐露出哀婉说道:“而且,明明第一个变的,就是你啊秦雪椰!”
那句话结束,欧邵峰又恢复了原本的冷凝,站起身来。“换下一件。”
她无声点了点螓首,然后帮他把那条长裤脱了下来,长裤手感很好,并且带有他的体温。秦雪椰突然有点想哭,但她没有那么脆弱,自己当初做那个决定时,就知道可能会有这么一天。
欧邵峰不语,索性也不再看她哀凄的脸。 “好了,你看看这件喜欢不喜欢。”她帮他试好了另条长裤,然后站起来说道。
欧邵峰来到试衣间自带的全身镜前,却看到了镜中身后的她。还是那个瞳眸空洞,小脸雪白的样子——其实她和多年前相比变化不大,还是那副茫然中带点清冷哀愁的模样。
而十年前,他就是那样在学校操场上一眼看见她,并且疯狂迷上了她。
当时他的母亲刚刚过世,父亲生意又有了上一层楼的趋势,并且无瑕照顾他。于是,他被送到了老家城的高中读书。祖父母是老人家,除了疼爱并不敢管他,他就这样醉生梦死的从高二升到了高三,也以为高中会就这样一直混到结束。
谁知道在高三第一学期的第一节体育课时,他看到了刚上高一,同样上体育课程的她。
她一个人坐在一边,哀愁清冷的模样对比别的孩子显得格格不入,让他瞬间就起了浓浓保护欲。
然后,他疯狂的爱上她,并且展开了猛烈追求。开始并不顺利,她都不正眼看自己。可是随着接触越来越深,他越来越迷恋她,觉得她仿佛是本猜不着结局的书。
他调查过她,知道她住在城当地的某个中等档次小别墅区。虽然家境比自己差远了,可也还勉强算是富人,他那时也常在附近借故游荡。
再后来,她终于回应了自己,如愿和她交往了。一开始也没人想过他们会一直要好那么久,久到他高中毕业回了城读大学,又读了硕士两人还在一起。
她的成绩并不好。上学也是爱上不上的,经常无故缺课一两个礼拜。他人在城读书时也监督不了她学习,最后她考上的大学果然垃圾。可那时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豪言壮语,直接说学习差没事,反正早晚要嫁入豪门当少奶奶的。
两人也约定好了,他硕士毕业就结婚。一切都是那样按部就班的准备着,直到那天……一切都毁了。
“这件可以吗?”秦雪椰轻声的问道。
“一般。”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欧邵峰无声捏了捏鼻梁。又将金丝眼镜取下呵了口气,再重新戴回眸前,可那神情却变得比之前要更加冷漠。
雪椰平复了心情,缓缓点了头问道:“还要再换吗?”
她试图把他当成一个正常的,普通的客人来招待。但‘扑通’‘扑通’的心跳加速却骗不了人,所以她尽量避免看到他的脸。
“不是客人买的越多,你的提成越多么?我多试几件你不该高兴点儿?”他阴声问道。
雪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句话触到他逆鳞。只得又选了条长裤过来,替他换下之前的不提,又重新将那条长裤穿起。
“不说点什么吗?这样沉默。”欧邵峰问道。
“你想我说什么。”她思索了一下答道。
“这就是你们店的服务理念?闲聊都要客人起头吗?”欧邵峰说。
“……你订婚了。”雪椰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