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邵峰眉头一拧,正准备再拨时,一道纤细的身影从侧面闯入了眼帘。
雪椰踏着白雪而来,她穿着浅蓝的套头厚毛衣外套,质底柔软,翘臀半遮半露。腿上黑色牛仔裤,秀气的小脚套了对黑色雪靴。穿的很随意,好身材却暴露无遗。
她躬着身子停在ulsanne车玻璃前,单手挡目往里看。柔柔垂在颊边的鬓发一边别在耳后,露出了裸在外的一小片肌肤,粉白细腻,有种让人想要摧毁的柔弱美感。
欧邵峰不自禁的露出笑,躬腰帮她开启了右车门。
雪椰钻了进来,狭着一股寒气。她坐在副座脊椎挺直,欧邵峰目光瞄在她那片耳后露出的肌肤上。直接把人从副座带进了怀里,手臂圈住小腰。
雪椰小声的惊呼了半句,被他扯住了小手。
“你在外面等我了?这么凉,不是说好6点到的吗。”欧邵峰笑着,入手才感到她小手冰冷。又回头将后座的羊绒大衣拿过来,亲自帮她披起。
“也没等,直接出来的。”雪椰轻声细语的。 欧邵峰将她冰冷的小手直往自己口袋里揣。“晚上想吃什么,西餐?”
雪椰温柔一笑,乖巧‘嗯’了声。“你做主吧,我都可以。”
平安夜下雪很有气氛,沿街的商铺橱窗上差不多都挂了hristmas 的卡通图样,有圣诞老人,也有鲁道夫。还有店铺甚至布置了圣诞树——绿色小洋松脚下堆满了彩纸包装的礼物盒,在漫天白雪的映衬下显得热闹非凡。
雪不小,下班时间沿街还是有不少行人的,车辆也有,大家都开的很慢。
欧邵峰的速度更是慢到龟速,二十迈起步一档。比辆自行车也快不了多少,雨刮在车前窗有一搭没一搭摇晃着。
“副驾抽屉里有你礼物,自己打开。”欧邵峰嘴角勾着,目视前方。
雪椰闻言扒开了抽屉。里面是个酒红彩纸包装的扁盒,比把折扇大不了多少。她两根纤细的手指夹着晃了晃,盒子里没声音,也没重量。
欧邵峰淡淡瞥了一眼她又正视前方。
“是什么?”雪椰捉着那个扁盒在双腿间,垂首时一络碎发从耳后逃出,漾在水眸前格外诱人。
“你自己拆。”欧邵峰抽神捏了捏她的小腮帮,滑不溜丢的。又将那只手放回方向盘上。
雪椰‘喀’的一声打开扁盒,怔了一下。
里面是三张卷成一小筒的纸,外面还束着条绸丝带。她将丝带解开,沁着书墨香的象牙白道林纸轻轻舒展开来。抬头是拉花字体的【nternational stronomical nion | (国际天文学联合会)】,雪椰有些懵懂的望着他。
这时刚好红灯了,99秒。
欧邵峰刹车一踩停了下来,又朝她翘翘嘴角。“喜欢吗?”
雪椰嘴角蓦然弧度一弯,又将那三张道林纸掩在胸前,吃吃的笑了几声。“这么浪漫?”
“笑我?”他假装生气,侧身将放在档速上的大手移到她腿上狠拧了一把。
雪椰吃痛的瞥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间水色滟滟。
“我乐意!”欧邵峰看她轻悠悠瞟了自己一眼,心头一热,又转身在她小嘴上狠啄了下。
雪椰惨白的小脸因此变得娇粉,她含羞推了他一把,但没使任何力气,跟推蚊子差不多。“你看着路。”
欧邵峰这才作罢,手回到了档速上,一档起步。
旁边临时停车的一辆纯白桑塔纳车灯忽然一闪,在欧邵峰的车起步后,诡异的滑上了辅道慢行而来。
雪椰双手捉着那三张道林纸,嘴角含笑。“怎么就想起来要送我星星呢?”难道直男欧邵峰也信奉人家说的,爱女朋友就要摘星星给她这种蠢话?
“也不是送你星星,只是起名权而已。”欧邵峰用余光看了她一眼,薄唇上翘着。“喜欢吗?”
星星永恒,而人生只有短短数十寒暑。又怎么能自欺欺人称的上是星星主人呢?
雪椰将那三张纸一张一张的往后翻,每张都是一颗星星的命名权。分别是——,挂在南纬70度星空。
“很喜欢。”雪椰轻点了点螓首,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看见一辆桑塔纳突然从旁边快车道超车。
雪椰霎时沉下了表情,在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想什么,她松开了自己的安全带。
那桑塔纳行驶路线极不正常,笔直横扫了过来,正对着的是欧邵峰那边驾驶室。
“我……”欧邵峰还想再说什么,左边路口突然一阵大亮,视线晃成了纯白。他反应奇快,方向盘猛打往右转去,还因为惯性两人都往右猛冲了一下,他赶紧踩了刹车停住车。
那一瞬间的姿势是,他一手紧握方向盘,一手下意识护住雪椰的头将她揽在心口处。雪椰则双手回抱住欧邵峰的要害处。 与此同时,开着远光灯的桑塔纳突然倒挡往后退了十几米,再高速换挡。
欧邵峰立即回正身子,顾不上说话,神色冷凝的他立即解安全带准备牵雪椰下车。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辆桑塔纳再次呼啸着冲过来,轰鸣声不绝于耳,它再次甩头袭击了欧邵峰那边车门。
雪椰在副驾中,她扬起的水眸出了奇沉寂。
她看见桑塔纳里的人扬着脸,棒球帽下的笑脸是那样嗜血神经质。她瞬间跳起,用自己的纤细身姿全部包裹住欧邵峰后背要害处,破釜沉舟般环死了欧邵峰的窄腰。
欧邵峰的速度还是没有桑塔纳卷土重来的速度快,再次被撞后安全气囊在瞬间爆开。欧邵峰觉得自己被弹得五脏六腑移了位置,耳中一直在发出轰轰鸣叫。
他的视线歪了,所看到的一切都倾斜了。大树躺倒在地上,周边是尖叫的人群和自己如鼓声般沉重的心跳,欧邵峰撑着手,却怎么也触摸不到右边副驾上的雪椰。
驾驶车门已经被撞凸了进来,特殊工艺制造的玻璃瞬间成了蜘蛛网,分明已经粉碎却还是僵持着没有掉落。
桑塔纳在这次袭击完以后立即车轮横扫几米,高档起步时后轮溅起一股雪泥。它一丝停顿没有,狂吼着往远处飞驰而去。
完全不要命的开法,所到之处所有的行人车辆都避之不及。
“雪椰……咳咳……雪椰……”欧邵峰努力睁着眼睛,双目赤红。“雪椰……雪椰……你说句话……”
ulsanne车身左侧被彻底撞凹,保险杠散架落了一地。
右边的副座毫无动静。一只柔弱的女手从龟裂的前窗玻璃里伸了出来,软软横在那里没有知觉,暗红的血水自指尖滴落,晕染开纯白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