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对话，往往不需要太多言语。只一个眼神，就能事半功倍。

annah觉得，苏卿算是一个聪明人。虽然自己与她说了许多，但是也可以理解。任谁突然被怂恿走上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都是需要深思熟虑过后再做出决定。尤其是，当下的局面之于对方而言，还不算太坏。迫切的，只在自己这一方而已。

但是有凌云的存在，annah笃定，苏卿愿意放下眼前的安稳，加入自己，与那位大人物博弈。

谁说蚍蜉就一定无法撼动大树，谁说夏虫就一定不知寒冰？水滴尚可石穿，铁杵也有磨成针的案例，中国更是有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先人哲学。annah认定只要找对了方向，哪怕微弱如自己，也一定可以让离寒从泥潭之中脱身。中国人不是说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吗？annah相信自己可以平山海，而苏卿有凌云，她一定也会这么选择。

然而等来等去，annah始料未及的，还是苏卿的反问。

她说，你爸爸知道吗？他当然是不知道的。

一如他不告诉自己他承担的是什么一样，annah要做很危险的事情，也不会让他知道。但是annah震惊的，显然不是苏卿问的他知不知道自己要去做危险的事情。annah在意的，是苏卿那么自然直接的你爸爸。她不觉得鄙夷的吗？明明刚才她都说不出口的，显然是不愿意直面父女相恋的人伦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