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手里的牛奶,轻轻地说:“没有。我让他走了。后来我酒劲上来,吐得一塌糊涂,徐伟让我滚。”
盛屿放下水杯,着看池乔,手在桌底下紧握成拳,骨节咯咯作响。
“池乔。”
“嗯?”
你说谎。
盛屿温声问她:“想听我的故事吗?”
盛屿的故事也是高一的时候发生的。
连日子都和池乔一样。 那时就快期末了,作业很多。班里有一个女孩子,怎么也解不出来一道数学题。下了晚自习,她坐在座位上,拿着笔,哭着发愁。
盛屿站在她边上,用一只铅笔帮她把要点点出来。
“懂了吗?”他问。
女孩红着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他点点头。
“快点回家吧。”盛屿看了一眼挂在教室前面的钟,“已经晚了。”
女孩背着书包走了,盛屿锁好教室的门,出了校门。
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他走过那幢废楼,有人往他前面的那个水塘里扔了块石头。
盛屿转头看到一双脏灰的白帆布鞋。
池乔背着手靠墙站着,身上是一件劣质的外套,被雨打湿的校服裙湿湿重重地勾勒了她的大腿。她莹白的小腿晾着。池乔的鼻和嘴都带着一点孩子气,眼睛是黑白分明的,脸上还稍带着一点婴儿肥。
这种面相的女孩大多是害羞怕生的。
盛屿把目光放得柔和些,“没有带伞?”
他朝她走过去,她低垂下头。
盛屿是怜悯着她的一片月光。
“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池乔仰起脸,盛屿看清她眼尾笨拙的眼线。
随之而来的是他脑后的一阵钝痛,有温热的液体流下。
然后是板砖落到地上的声音,盛屿没了意识。
再醒过来,是在废楼里的一个粗胚房间。
地上满是用过的避孕套和色情广告。
整个房间像是被某种带着黏液的软体动物细细爬过,带着不可言喻的湿气和污浊。
盛屿摸了摸脑后,热是血。
他身后是像蛇一样盘踞在破旧床垫上的池乔。她把鞋袜拖了,露出了小小的涂着指甲油的脚。
池乔的指甲油是黑色,有些掉色了。
池乔歪着头看他,用脚趾蹭着他的冷白的衣角。眼里是生涩的勾引。
徐伟对着他们架起录像机。
“醒了?”徐伟看了盛屿一眼,笑笑。“醒了就开始做吧。”
池乔侧过身欲吻他的侧脸。
盛屿推开她,眼带阴翳。
再抬头看徐伟时,盛屿的眉目里都是沉沉的戾气。 他脑后还在冒血,却先握着池乔纤细的手腕,站起来说:“走。”
池乔甩开盛屿的手,仍坐在床垫上。
徐伟吹了声口哨,走到盛屿面前问,“走哪去?”
徐伟身材矮小,走到盛屿面前,很是鄙陋。
猝不及防的,徐伟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盛屿拎着衣领撞在墙上了。
骨头磕到水泥墙,徐伟皱眉吃痛骂一声。
他带来的几个跟班一哄而上,才按住了盛屿。
徐伟摸着背嘶嘶地吸着气,咬着牙带着狠在盛屿脑后补了一拳。
这一拳落在伤处刚好,不至于让他失去意识,但带来的痛楚足够让他乖乖听话。
盛屿被他们按在床垫上。像困兽。
池乔看着盛屿仍待着狠厉的脸。
她低下头,微湿的黑发溜进他的脖颈,就着他清俊的脸,用牙齿轻轻地咬了一口。
盛屿看着她的目光冷淡极了。
他不屑池乔这种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