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这疯子力大无比,阿竹怕抻着娃娃,只能放手,阿梅扯过娃娃便高举往地上砸!
说时迟那时快,陈王离得最远,起身徒劳狂呼:“娃娃!”
白衣长臂斜撑展过来、娃娃落地前托捞住娃娃!长腿轻扫将阿梅踢开后,稳稳落地!
——歪打正着,沈淳坐副宾位,离阿竹最近,且一直注意着那个眼神时而呆滞时而游移慌乱、狠烈瞪看阿竹和娃娃的疯阿梅!
娃娃以为沈淳和她玩耍,很快从受惊中恢复,在沈淳怀里拍手咯咯咯笑。
众皆唏嘘,若细瞧,有些眸眼里闪过浓浓可惜、惋叹……
“乖……”太子师沈淳甚有娃娃缘,娃娃抓扯他头发玩,直到阿竹一身惊汗回过神来,将娃娃急急抱回去,紧笼在怀里。
“拖下去,待本王亲审!”陈王看也不看那个疯阿梅,倒深深看沈淳。
待阿竹坐下,喝了定神参汤,陈王沉片刻,“各位且坐,此事悬着,你们也喝得不尽兴,王后、侧后、王贵君、王贵卿,本王已定,陈婆婆记录,小青即刻送礼部!”
众人皆看她。
就适才,不长时辰,她脑里已思转百千。
情愫,德能配位、【世女】归属等,皆纳入衡量、思忖……
睃巡一番,她缓缓道:“本王欲立双侧后。”
——自古,帝王后宫甚少见双侧后。
陆紫眨了眨眼,果真风流多情,这般难定夺、取舍,居然祭出这招双侧后?
相府一众夫侍们面上淑静,眸眼写满患得、患失万分紧张焦虑,此刻,他们并不知晓,陈王若吞下大林,疆域堪比如今整个大景,那时,哪怕只是个贵人、才人,也风光无俩……
盛涵唇角勾了勾,双侧后,他便稳了!
陈王缓缓道:“右侧后,陈修竹,左侧后,沈斯昂,右侧后为大;长女陈易,世袭世女,尊文武双全、有救命之恩左侧后沈斯昂为父师,左右侧后共同教、养本王世女;”
“啊!”盛涵一声惊呼!他抬手紧紧捂住嘴。双侧后竟是?一侍人父凭女贵、一男尊卑俘?他多年侧夫、盛亲王嫡子,眼睁睁侧后位旁落这俩卑货!
盛亲王惊怔看着陈王,双侧后,盛涵竟一个也捞不着?盛家脸面全无!难怪皇上先放口风与她,允她出宫。
陈王瞥扫他们一眼,面无表情。
阿竹泪流满面,抱着女儿下跪行礼,“修竹、世女陈易百拜谢陈王!”她,终是她!所有对待、温柔、用情皆不假!
“小青扶竹侧后起来。”陈王看向沈淳,他依然一脸疏淡,不辩喜厌,看着娃娃时浅斜圃腼腆,估计喜当父师有些微难为情。
侧后已定,蕃王后位归属不言而喻了!顾元与女儿对视,眼里都已满是喜色。
“正宫王后,”她缓缓睃巡一周,一字一顿:“本王明媒正取、相伴八载、慈悲念佛、端庄俊秀、出身名门,户部尚书嫡子、先帝亲点探花郎、本王正夫郎顾良顾怀玉。”说着却依然看着沈淳。
她也说不好,若没阿竹这一茬,是否不同?
阿竹极少跟她要甚,如今为女儿要个世女爵位名份,她得给!给女儿世袭爵位,其爹爹必得为后,侍人一步登天为正宫王后实在难为,对阿竹也大不利;左右侧后同教、养世女最好不过,非嫡长女世袭【世女】也更名正言顺。
——她亲见林中产程疼痛辛苦,孕期、生产她都没在旁陪伴,也是一憾,权当弥补。
顾良喜极,腿脚发软,傻傻坐着,昨儿沈淳备受皇上赞赏,皇上赏玉簪、赏玉如意,今儿阿竹携女回来,那娃娃还拍着正夫位让爹爹坐,他几乎不再抱有希冀,心想最多得个侧后?不至于只给个贵君吧?她还要报复他么?除夕夜她先去他那的……
没想、她还是念了媒妁正取名份!他终保住正夫颜面,给顾家挣了脸、给自己一份深情着落! 顾菁过来扶他,下跪拜谢。
受拜后,陈王起身扶他至正夫位端坐。
顾元终满脸灿笑,得意瞥了眼盛亲王,看谁笑到最后!又拿眼神挤兑儿子,当初还怪老娘给你选个风流花花女?老娘看人准着呢。
“小夫郞朱逸两回随本王出征,有军功、有苦劳,贤惠、得体——王贵君,协理后宫;
小夫郎林洋尽心抚养本王家姐、陈云大将军遗子,王贵卿;边关良将嫡子谢小年,守府有功,心地淳良、勤恳惜福,同列王贵卿,协理王府;
盛涵,王贵卿;
楚如,王美卿;
陆小白、陈墨兰、盛颜、盛青松,王贵人,追陈篱菊王贵人,其它小侍皆晋封王才人。
小年眨吧眨吧眼,他没听错?他和侧夫盛涵同列王贵卿?还协理王府?几缕翘长眸睫粘湿成缕,衔挂着颗大大泪滴;
谢环笑得合不拢嘴,暗自决定,它日陈王攻打大林国,她必争取带兵相助。
“王后,可有补充?”陈王看向身边还有点缓不过来的顾良。
没想陈王会问他,怔然半晌,环视一众夫侍,眼神掠过阿竹,两道护犊急切精光急瞪他:你若敢有何说法,我便将你当初串誜我离府当众说出来!让你做不成贤后!陈王从此不待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