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已经攫托住了她精巧的下颚,正要低头热吻她的时候,突兀的声音响了。
钢琴曲,柴可夫斯基的四季。
她的手机在响。
两人都是倏然一惊,像是被人声惊动于是骤然飞散的一对鸳鸯。
她有些慌乱地挣脱了他,急忙别过脸,接起了电话。
quot;ej?quot;
她用瑞典语问道。
他听见,电话那一头对面却是日语,在精谧的客厅里,电话彼端的声音格外清晰,是他一早上就听过的,那个瑞典男孩子的嗓音,说着日语,有点生硬,但依旧还算标准。
那个男孩子说,quot;かずやさ,外を見てるよ.quot; (和夜君,你往外看呀。)
她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头,从钢琴前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到一头的高窗前拉开了厚重的猩红窗帘。
落地窗外,那个金发碧眼的瑞典男孩子在城门下,托着一个红色的小盒子,他的手间捧着一束大朵大朵的玫瑰,正在向她热情地招手。
男孩子问,quot;かずやさ, 私と结婚しますか?quot;(和夜君,和我结婚好吗?)
她的表情简直哭笑不得。
她说,quot;ohan, sluta. i ?r inte alls i en f?rh?llande relation.quot;(瑞典语:约安,别闹好吗。我们都没在谈恋爱好吗。)
他抿着薄唇,带着被骤然打断的不愉快,跟在她身后来到了窗口,看见了此时的情景。
他不懂她说的瑞典语,但听她的语气和表情,绝对不像是要接受的样子。
但他的心里依旧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白熙之眉峰紧蹙,蜜糖棕色眼眸一深。
他有种自己的所有物被觊觎了,有人想抢他的所属,进犯了他的领地的不爽,他很不高兴。
电话里那个活泼,年轻的男孩子声音显然还没有放弃。
quot;en jag k?nner dig f?r ?ver 10 ?r nu, och du vet, jag verkligen gillar dig. ?rut ?r du i jaan, funkar inte, men nu bor du i tockholm,sa varf?r inte?quot;(但是,我已经认识你超过十年了啊,你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啊。以前你常住在日本没机会就算了,但现在你人都在斯特哥尔摩了,所以,为什么不吗。)
quot;ch du har sagt att det var bara en g?st, d? har du ingen ojkv?n eller s?dant, s? varf?r inte rover med mig och ge mig en chans?quot;
(你之前不是说了那个男人只是个客人么,你又没有男朋友,为什么不和我试下相处,给我个机会啊。)
她的表情无奈而烦恼,正想回答什么,白熙之却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从她手中取走了电话。
他以流利的日语说,“彼女は僕のことを好きです.だから、彼女はあなたと結婚しませよ.”(她喜欢的,是我。所以,她是不会嫁给你的。)
然后他利落地挂掉了电话,强势地把她一把推攘到了黑色落地高窗前,完全不顾城门下的金发男孩子能否看见他们,而肆意地捧住她的脸颊,吻了下去。
他想,能看见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