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上了将近四个多月的课后,楼坤迎来了美国的暑假,长达三个月的时间。
金羽知道时,还跟他生了会气,也就是例假来的那段期间,她窝床上难受,听到他说这个暑假时长时,却很高兴。希望他能回来待段时间,可楼坤直接拒绝了,他已经报了暑期课程,留在学校上选修课,一边还要参加实验室的研究。
这次,换金羽生气了。
“你让我做任何决定之前都告诉你一声,你倒好,每次都是做了决定才告诉我!”
笑着跟她讲道理:“本来就跟你说了一年都不会回去的。”
三个月的时间,难道真的连一个星期都抽不出来?
垂死挣扎:“那刘明宇和齐佳呢?”
“不回去,我们都报了课程。”
她最终又是叹气妥协,捂着肚子揉着:“那行吧,你学业最重要了,我不能拖你后腿。”
嘴巴苦着说的,楼坤一看便知她生闷气。
哄了哄:“时间很快的,都快六月了,再眨几眼,我就回来了。”
“行了行了,别给我洗脑了,我都懂。”
例行公事一样,双方亲了亲,挂断了视频。
金羽腹部还是很不舒服,躺在床上叹气,被黄婷薇听在耳朵里难受。
“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老叹气?”
“你懂屁!”
黄婷薇白她一眼:“老娘懂得很!一睁一闭就过去了,别把自己整得跟得抑郁症的一样!”
黄婷薇下床,把桌上的红糖水端给她:“你干脆跟我谈得了,姐对你好不好?”
金羽头上冒汗,喝光了红糖水,噘着嘴假模假样亲她:“咱是姐妹使不得,给你个么么哒。”
黄婷薇呕吐,看看时间到点了,立马奔下楼去打工了。
宿舍四个人,有两个人打工,还有一个李媛天天去图书馆看书,大二就开始准备考研了。
而她呢?满脑子楼坤楼坤,前边考了证,现在一身轻松,脑子一空便是伤春悲秋的情绪。
就这么想着,手机突然黑屏了,一股烟从气孔冒了出来,吓得她赶紧扔远了。
手机拿去店里修,直接报废了。说这安卓机都用了快四年了,已经到了寿命极限,该是时候换部手机了。
金羽问他能不能把手机重启下,她里头还有很多照片和信息是不能丢的。
修手机的给她一阵倒腾,把照片什么的传到了电脑上,打包给她发去了邮箱。
可微信的聊天记录都没了,她不免又有些伤心。内存一天天变小,她清理了所有人的对话框,都没删过楼坤的,那里头可都是她宝贵的东西,想到这,又是一阵难过。
手机坏了,她没办法,只能给金岁山打电话,拿的座机打电话,那头隔了好久才通了。
“爸,是我。”
金岁山正在家里头愣坐着,听到是女儿打来的才提起了精神。 “小羽毛啊,怎么用座机打的呀?”
她实话实说:“爸,我手机报废了,用的时间太长了。”
金岁山想了想,那手机的确用的蛮久,便一口答应了:“行,爸给你打钱,你自己去商场买一个吧。”
金羽弯了唇:“好,那我等你。”
金岁山给金羽打了2000块让她买手机,她现在周围的学生,有一部分都在用苹果,黄婷薇最近也换成了苹果,用的打工的钱,说是系统好用,让她也买一个。
“我就2000,不够。”
“买二手的呗。”
金羽摇头:“不喜欢二手货。”
她还是买了一部安卓手机,将那个绳线已经黑透的花楹挂件再次挂了上去。
然而,除了聊天记录没了,好像一切都没变过。
金岁山和宋美好坐在家中叹气,金纶这个不懂事的一直晃来晃去地闹腾,也没人理他。
就在今早,宋美好和另几个女员工被通知裁员了。这消息来的突然,原本去年厂里的那阵裁员风已经过了,谁都没想到今年上半年又来了一阵。
一面要供金羽上大学,一面要培养金纶,给他报补习班和兴趣班,都是花钱的地方。
宋美好学历低,但人好心善又肯吃苦,没过几天,便在市里的一家超市找了一个班上。
当货架销售员,一个月2000出头,套一件红色的马褂,天天顺理东西。
而这些事,金羽都不知道。
临近六月的日子,金羽和黄婷薇去了舞蹈社,学校近期和一个电视台栏目合作,为六一儿童节排了一个舞蹈。
她们也在其中,四十多个姑娘跳舞,挤满了舞蹈室。
再过几天,就要去电视台录节目,大家聚在一块排练了一下午,瘫倒了一片。
黄婷薇是直接趴在地上不动了,脸色也差得很。
“你这打工也太拼命了,拼命三娘呢?”
黄婷薇躺地上摇头:“命苦啊,谁叫我没爹又没娘。”
“胡说八道,没爹没娘哪来的你!”
“我爹很少管我,就给个生活费和学费,他还要管小老婆呢。我妈前几年生病去世了,可不就没娘了吗。”
闻声听到这,金羽不禁想起那个如同死掉的妈,这么多年了吭也不吭一声,还亏她那段时间为她哭过,日里夜里的想她。
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舍弃,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做她妈妈。
黄婷薇晚上还要打工,先金羽前头走了,留她一人坐在舞蹈房,直到没人了,她才站起身关灯锁门。
出来,便是一扫把星人物搁门口站着。
金羽一点也不看懂他,整日短袖里套一件长袖,裤子花花绿绿,要不就是破洞,隔三差五染个有颜色的头发,花里胡哨的。
今天这个是深蓝色,阳光下闪着幽幽的蓝光。 她不搭理他打量的目光,赶紧溜下楼,小短发利落干脆的飞扬。
陈子家已经追上了,直接拽过她手里的折扇玩着。
她试问已经足够忍耐,转头看着他,眼底愠怒:“你天天闲得慌?东西还我!”
抢东西,被他举得老高。她跳也够不到,最后气得半死。
指着他:“算我倒霉,这扇子还挺适合你这花公鸡的!”
陈子家撑开扇子扯嘴:“你这小嘴巴拉巴拉挺会胡说八道啊!”
“我懒得理你,你能不能离我远点?”赶紧一把抢来,不小心刺啦到了手。
划破了。
陈子家噘了下嘴:“哎呦,破了吧,让你着急!”
她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忍着痛抓扇子跑,身后的陈子家就那样看她落荒而逃似的背影,笑得放肆。
伤口还挺大的,金羽去了校医室那消毒包扎,出来时,又看到了陈子家。
阴魂不散。
“我找你有事。”
“我跟你不熟。”
还挺像他自己的,陈子家想。
“怎么不熟了?吃我一顿饭,还请我吃了一顿饭,不仅如此,我还在大雨里载了你一程,你这么健忘?怎么吃饭坐车时,不说咱不熟呢?”
她气结:“我没车,还不了你。”
“不用你还。”
给她挡着路,不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