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找了一处烧烤摊,点了五十串签子,去隔壁要了碗馄饨,端回来坐那,觉得不得劲,还是得喝酒。
“老板,给我来五瓶啤酒。”
老板看她这架势,像是个能喝的人,给她摆了五瓶。
肉串还在烤,周围都是食客,几个人围一桌撸串,空落落的边角处,只她一个人捧着碗馄饨看夜晚下的路灯光。
泛着暖黄的灯光倾泻,却叫人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依然没有吹冷食物的习惯,馄饨快吃完,舌头也被烫麻了。
桌上找不到啤酒器,也懒得喊忙到乱的老板,说上嘴就上嘴,斜着咬那瓶盖,不太轻松地咬开了。
没往杯子里倒,直接仰头灌了半瓶。
刚顿在桌上,肉串来了。撸了几串,就着把一瓶喝了光光。
一瓶上脸,她看不到的地方,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她。
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事,但知道她需要静一静,也需要自我消化的时间。
第二瓶依旧用牙咬,坐在车上的人无奈地摇着头。
第三瓶喝到一半,有人给她来了电话。头脑有些晕,撑那接电话。
还没开口说话,一个劲傻笑。
林乐打的,坐家里一筹莫展:“你笑什么呀?”
“我笑还不行啊?找我干嘛呀?”仰头继续灌酒。
林乐坐在沙发上,看着房里打游戏发泄的楼琛,默默走去了阳台。
“楼琛还是接受不了他妈再婚的事,两人月底就要领证了。”
人人心中都有一个疙瘩啊。
酒放一旁,撸起串来了:“他接不接受都过了四年了,高阿姨能和那叔叔待四年才领证,说明什么呀?这第二春是真爱啊!”
林乐觉得她喝醉了:“你是不是在喝酒呢?”
她低头看,打了个嗝:“喝了点,我在吃烧烤呢。”
“跟谁一块啊?”
低头叹了老长一口气:“跟我自己的影子一块。”
林乐掩了掩嘴笑,想到事:“你跟那个陈子家也快了吧?”
嘴里塞了满满的肉嚼着:“快不了,我刹车了。”
有人来了,在边上站着,她却没发现。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在考虑吗?”
“一言难尽,我说出来,你恐怕要大跌眼镜。”
“我不戴眼镜。” 冷幽默什么呢?
喝醉了就话多,跟林乐吐槽这遭遇,林乐比她还震惊。
“这么说,你们还是兄妹了?”
酒喝光了四瓶,是彻底醉了,一直打嗝,趴那跟林乐讲话:“谁要跟他兄妹了,我压根不承认那是我妈,这是没办法的事,我怎么知道陈子家后妈就是我那个没良心的亲妈呢!也好,我一开始就纠结要不要答应,命不好吧,我认了,现在算是彻彻底底讲清了,一身轻松。我以后不管相亲,还是自己谈对象,我得先搞清他家几口人,姓甚名谁…”
林乐这会不担心楼琛了,担心她:“弄得你好几个妈似的!你别喝酒了,你到底喝了多少?”
“谁喝酒了?我没喝,我在吃肉呢。”
得了,就是醉了。
仰着头把最后一滴喝了,顿桌上要开第五瓶,抱着酒瓶要上嘴,还没咬过去,手里一空,抱住了自己。
林乐在那头喊:“你在哪呢?要不要我过去接你?”
她眨着眼睛清醒,抬头望那夺她酒的人,太高了,还背对着月色,都看不太清,只知道这人应该凶过她,手里握着的酒搁了老远,就是不给她。
她抱着手机悄悄说:“有个电线杆子小偷,当着我面偷我的酒。”
林乐这会急了,感觉她是上头的不行了:“你说你在哪,我去接你。”
她回头看这烧烤店的名字,模模糊糊的,还没念出一个字,手机又被抢了。
金羽哎了一声,再次望向那个凶凶的家伙,伸着胳膊要抢回自己手机。
楼坤挡着她乱伸的手,朝不安的林乐报平安:“没事,我在她身边。”
林乐一下就听出来了,很庆幸也开心,有楼坤在,她一百个放心。
“楼坤哥,麻烦把小羽毛送回去,她今天不太开心。”
“放心。”
挂了电话,她已经不闹了,不知什么时候又摸到了酒,在那捧着灌自己。
他已经坐下,伸手抢那酒,见人抹着通红的嘴巴,仍然不够的样子。
她这会才看得清清楚楚,一股脑的情绪说来就来:“怎么又是你?你烦不烦?怎么老是阴魂不散的?”
“不是我还会有谁。”
金羽伸手抢酒,被楼坤直接牵住了。
“你还我,我要喝。”
“不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