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坐在了桌子上,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又累又困,恨不得直接躺上去。实验室出不去,宿舍又上不去。扬大爷无奈长长地哀嚎了一声,可是这种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的哀嚎在空荡狭窄的小黑屋里经过墙壁的多次反射,最后化成一缕听不见的风沿着窗户的缝隙飘走了。
这种时候能给自己开门并且能让自己留宿一晚的只有白赋嵄了。高扬想着两人的交情现在也算不错,厚着头皮求他一下应该可以吧。他打开手机拨打了白赋嵄的电话,心想要是他已经睡了没听到铃声怎么办。就在他纠结要不要多打几次时,电话马上就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柔和的声音:“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
高扬心想,太好了,听声音像是没有生气。
“师哥,你睡了吗?”高扬试探着问。
白赋嵄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回答:“还没。”
高扬压低声音,尽量表现得很无奈很委屈说:“你能来实验室帮我开个门吗?我被锁在里面了。”
白赋嵄:“……”
高扬补充说:“我在里面写英语试卷忘了时间,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大家都走了,门也锁上了。本来打算在这里待一晚上的,可是暖气好像停了,半夜肯定会很冷……”
白赋嵄打断他说:“等我十分钟,我现在过去。”
“哦,好。”高扬马上答应了一声,听到那边有敲键盘的声音,白赋嵄果然还在忙工作。
没过多久,应该还没有十分钟,高扬就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拿上外套走了出去,就看见了裹得严严实实的白赋嵄。穿着大衣,系着围巾,戴着口罩,还戴了一顶和他极不相配的黑色针织的帽子。
“外面这么冷吗?”高扬不禁问。
白赋嵄轻轻嗯了一声,说:“好像要下雪了。”
高扬听他的声音有一点哑了,刚才从电话里就觉得不太对劲,还以为是信号的问题。便问:“感冒了吗?”
白赋嵄回答:“有一点,好得差不多了。”
高扬问:“什么时候感冒的?”
白赋嵄:“前几天。”
高扬:“前几天是前……几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