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相轻此时想的也是这个,看着公主毫无防备地又晕晕乎乎靠在自己怀里,挣扎了几下,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今日就挑破这个秘密!
带着公主回到黎府的时候,黎万怀只当是儿子把酒醉的五皇子带回来了,忙命人去准备热水和衣物,供五皇子洗浴换衣。
黎相轻自然不会解释,搂着公主进了自己的房间,等青叶在木桶里放好了冷热适宜的水,便把他支了出去,自己伺候公主沐浴。
青叶挠挠头,心道:少爷何时会干这种事了?不过五皇子身份尊贵,的确不适合让府内下人碰了贵体。
这么想着,青叶就乖乖地在听少爷的话,在门外守着了。
屋内,黎相轻搂着公主在浴桶边站了一会儿,反复思考着要不要这么做,若是公主发现了,他该怎么解释,会不会致使公主情绪崩溃?
可是每每想到公主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地遮掩性别,看他那么纠结忐忑,他心里也心疼,早晚都得坦白的,就做一次恶人推他一把吧!
这么想着,黎相轻看了眼靠在自己怀里毫无防备睡着的公主,内心不禁十分柔软,亲了亲他的脸,小声道:“没事了宝贝儿,以后你不会再那么累了。”
公主并没有什么反应,黎相轻小心地扶着他,轻手轻脚、慢慢地将他的衣物除尽,看着他的小东西,忍不住微微一笑。
多好啊,一个美好的少年。若是除尽衣物一看,妈的幼时看岔眼了,公主就是个女孩儿,那自己恐怕会崩溃吧!
黎相轻自娱自乐地想着,轻轻地将公主抱进了浴桶里,撩起袖子,拿起布巾,轻轻地替公主擦洗。
公主全程毫无防备,呼呼大睡,有那么几次大概感觉到有人碰他,迷迷糊糊睁眼看过那么几眼,见是黎相轻,又脑袋晕晕地闭眼睡了。
每每这时,黎相轻都觉得心要化了,再看公主一丝不挂的,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兄弟。
等帮公主洗完了,先替他好好擦干头发,擦到半干,又拿大布巾,把公主抱出来裹住,随后抱到床上去,用被子盖好,放下蚊帐,才让青叶叫人进来把水倒了。
下人们把水倒了,又换了干净的水来,黎相轻折腾这么久也出了一身汗,洗了一下,换上干净的衣物,才又去照顾公主。
这时公主依然是一丝不挂地盖着被子,黎相轻拿了新的干净的里衣来,把公主扶起,十分耐心地替他穿衣。
这个时候,其实公主也算是睡了许久了,又在床上躺了那么久,醉意也散了许多,睡也睡得挺舒服的了。又感觉到有人在动他,公主便又下意识的睁眼看了一眼,还是黎相轻,便又放下心来,闭上眼睛。
黎相轻没有说话,看着他这个样子,微微笑着,穿好上衣,将他放倒在床上,又去替他穿裤子。
穿裤子……穿裤子……相轻哥哥在替他穿裤子……!!!
公主迷迷糊糊这么想着,渐渐地脑袋就清明了起来,猛地睁开了眼睛!
撑起身子一看!就见相轻哥哥正拿着裤子往他腿上套,而他腿间的东西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展露在他面前?!!!
公主当时就傻了,只感觉一股害怕难过的情绪忽然涌出来,眼眶瞬间就红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一瞬间,公主觉得天都要塌了!
刷地一下,公主猛然抽出自己已经套入裤管的腿,一把掀起边上的被子,往自己身上一盖,随后自己往里床一滚,整个人趴在床上,头埋在被子里,当个缩头乌龟,瑟瑟发抖。
黎相轻看着他浑身颤抖的样子,心疼地要命,拎着裤子发呆,想着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不过事已至此,把它解决就是最好的了!
黎相轻放下裤子,弯了弯嘴角,爬到床上,拍了拍公主的小后背,柔声唤道:“宝儿?怎么了?”
公主没有理会,他现在只想当一个缩头乌龟,躲在被子里,假装秘密还是秘密,完全没有脑子去思考,如果相轻哥哥生气,为什么还会叫他宝儿呢?为什么还在他身边没被吓走呢?
黎相轻大概能够理解他,这是怕是已经有些脑袋缺氧什么都想不了了,整个人都被恐慌支配着。
等了一会儿,公主依然没有反应,黎相轻便脱了鞋子,坐到床上,把躲在里床的公主连人带被挖了过来,直接搂到自己怀里。
被翻过身来的公主露出了脸,满面泪痕,闭着眼睛,依旧不敢面对,浑身颤抖。 黎相轻心疼死了,把他抱在怀里,亲着他的脸,柔声道:“宝儿,没事的,什么事都没有,你害怕什么呢?”
公主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什么,可能感觉到了好意,突然就伸手抓住了黎相轻的前襟,嘴里嘀嘀咕咕地小声道:“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我吓到你了。”黎相轻柔声说着,依旧轻轻地,一下一下地亲着公主的脸,知道他此时思考不了什么,行动是最直接的安慰。
公主没有感受到恶意,也没有被厌恶,只感觉到一下又一下地亲昵的亲吻,渐渐地,放松了下来,抬眼看了黎相轻一眼,见他没有生气,也没有被吓到,愣了愣,随后依赖地蹭了蹭他,委屈地道:“我没有骗你,你答应过我的,等我告诉你秘密,这不算欺骗。”
“对,这不是欺骗,是我自己看到了你的秘密,是我的错。”黎相轻安抚着他,用袖口轻轻地擦了擦他的泪花,又低头轻吻,柔声道:“没事了宝儿,你看,什么事都没有,别怕。”
公主蹭蹭他的胸膛,用力抱住他的腰,道:“我是男孩子,你还愿意娶我吗?”
黎相轻轻笑,道:“愿意,我不是说过吗,男装的公主更好看。”
“可是……我这是欺君之罪,父皇不知道的,你若是娶了我,哪一天父皇发现了,要治我的罪,你也逃不了的。”公主这么说着,眼泪又泛了上来,怕黎相轻不愿意,也怕他愿意,日后害了他。
这么想着,公主默默地把脸埋在黎相轻怀里,偷偷发泄情绪。
黎相轻心里揪揪地疼,伸手一下一下地安抚着他的小后背,笑道:“你是欺君之罪,我是知情不报罪,我们都偷活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好怕的?”
公主听着觉得有些奇怪,什么知情不报这么多年?相轻哥哥不是现在才发现?
公主愣愣地,又探出头看他。
黎相轻又替他擦眼泪,柔声坦白道:“其实在你三岁那年,我们初遇的时候,我便知道你是男孩子了。那时你被人扔在水缸里,我恰巧经过救了你,怕你感染伤寒,想脱了你的衣服换干衣服裹一裹,那时我便发现,原来受尽宠爱的珍柔公主是男孩子。”
公主听得一愣一愣的,呆住了。
黎相轻亲亲他的额,继续道:“那时我也怕惹祸上身,便只好假装不知,这一装便装了这么多年。所以,论欺君之罪,我们都有,没什么好怕的。”
公主听着,心里五味杂陈,有些抱怨地道:“你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嘴里这么说着,公主心里却也知道,那时谁也不是谁的谁,相轻哥哥自然选择自保,为什么要告诉他?如今想来,倒是明白为什么相轻哥哥一开始不愿与自己接近了,觉得自己是个大麻烦吧?
可是后来,相轻哥哥经常陪伴自己,逗自己开心,还与他发展小友谊,一直接纳自己呢!
这样一想,公主又觉得相轻哥哥真的非常好非常好,明明知道自己是个大麻烦,最终却还是接受了自己,如今也不在乎这个欺君之罪,愿意娶自己,怎么会这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