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绘(2)(1 / 2)

树鸟声繁,天将亮时,融野睁眼醒来。

纸门上映竹影,晨风拂过,脆叶轻颤,可爱煞人。

千枝素知少当家作息,已于外静默等候。

“这两日叔爷可曾说要去何处?”

“不曾说,想是在工房。樱花要开了,枯山公有的忙。”

“待会去一趟,有事麻烦千枝姐叫我。”

“是。”千枝伏身应道。

少当家的寝屋中还有一人,是半山家的云岫小姐。

千枝有数两位今后继承祖宗遗绪的少主人的交情,不问不探不打听,她只将备好的洗漱用具送进屋。

云岫小姐不高不壮,却并不是个小软儿。罗帏锦帐内的事,千枝也素知谁折腾得谁欲仙欲死。

淫靡气味将消未消,褥中小人要起没起,临走时半山家的女儿打了个招呼过来:“早啊,千枝姐。”

“您睡得还好?”千枝笑问。

“好着呢……”

唧唧哝哝的呓语梦话,听不真切。

站在缘廊上深吸澄鲜空气,待千枝走了融野方回到屋内洗漱。

她们这般世家子弟本是有叁两仆从侍候在侧的,融野呢,儿时乖剌得神佛见了都头疼,没哪个嫌命长的想伺候松雪少当家,只千枝好耐心。

那时添了太多麻烦,如今洗漱穿衣等力所能及之事,融野不多使唤她伺候。

纯白襦袢下的肉体少有完好处,盘个腿都疼得龇牙咧嘴,融野索性两膝着席而坐。

枕绘搁置膝头,在云岫彻底清醒前,她瞬也不瞬地聚精会神于画上。

“你拿了那画儿是要干嘛呀。”

随声而至的是谁人的禄山之爪,你看她问过主人同意吗?断不可能。

“是我不喜欢男人么,怎看也不多有意思。”

揩了滑肌犹不够,云岫又想握住那团要命的柔软——融野不惯她了,箍了她的手丢出衣外。

“哦!奶子!”

正襟,白昼的松雪融野从来人模人样。

“你不回去?”

“还没吃饭呢,来你们家你也不招待我。”

“昨晚还不够招待的是么。”融野苦笑,并未阻止贼手卷土重来。

“这事哪有够的时候哇。”

不怕她假正经,长短没出屋呢,越放肆越好,云岫还能不明白她。 一腔兴头昨夜尽于这假正经身上身下使了,一早还沉在温柔乡哩。

抽了她的腰带扒了她的衣,一脚踹自家老爹珍藏的枕绘踹得老远,“嗷”地扑倒融野,云岫抖擞神威,直朝深里莽搅舌,又下狠手弄酥胸。

小腹随云岫的舌动而颤抖,兴至浓时融野本能地去拉她的手。那小小的手沾满淫液,无私给予过太多快乐。

“你可真好哇融野,我都被你惯坏了。”

以呻代答,以吟作礼,正经人说正经话,假正经说不出话。

她们第一次交欢是哪年青春?

十四岁。

那日云岫揣来一本《巫山秘事》,着书的是她祖母,幕府御用医师之首,典药头半山鸿鹄。原本献与将军,家中誊本偏偏被她摸着。

融野难以理解长句繁段,云岫是知道的。两人寻了暗处,云岫猫着嗓子逐字逐句地念,兴致来了还用手在空中笔划。

“插进去,抽出来,再插进去……”

融野容易溜号分神,云岫也是知道的。可祖母写得实在精彩,怎能独品呢。

见她听得发懵,就是不开窍,云岫火了,“吧唧”一口软唇亲在嫩脸上,扎扎实实。

融野没能反应过来。

“你不好好听我就再亲你!”

融野委屈,又不是不想好好听。

“你看啊这里头写闺房秘事乃天下第一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