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现在是白肉一团了,她看不清了,不错。
然她最终还是戴上了,两臂交叉平胸坦乳前,冰冷的脸皮,冰冷地看着几次冒犯她的松雪融野卖力地擦着浴桶。
她自认为她的心冰冷得像十二月的冬雨。
“好了先生!”
松雪融野蓦然转身,是太耀目了么,真冬眯起她的近视眼,倒抽一口汤室闷气。
“有劳。”
走过去,站定,背对背地,真冬褪下襦袢。
“先生无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你出汗了,岂不白洗。”
此话一出,真冬瞥得她两耳一红,是在想哪些呢。
“那先生的意思是……”
“你过来——不许转身。”
“好。”
挪步后退,融野将腰靠上浴桶沿。
“有劳先生。”
隐雪并不作声,只舀了水。热水自脖颈滴落,流下后背和前胸,淌过她的腰侧。
一遍又一遍,融野莫敢纵由心里所想的去看身后之人。一双她所陌生的手抚上她的背又很快离去,短得她无法确定那是否只是一刹的幻觉。
脚边就是隐雪脱下的襦袢,她此刻想是赤身裸体的。那是怎般的肉体,许也很清癯,呈现不一样的美感。
说点话也好,也不至于憋闷得人喘不过气。
绷紧脊背,融野竭力遏制官能刺激所点燃的与纯真无邪大相径庭的念想……
“先生……?”
身后动作停止,融野回头。
冷冰冰一张脸,见之心即凉了半截,莫敢放任乍起的色欲掌控她,同时亦庆幸手的主人那拒人千里之外的脸,她才得以清醒,得以挣脱。
“先生何故看我?” “你长得美。”
融野以笑回应她的嘲弄:“先生也很美。”
背对真冬,角落里融野擦了身体,抖开干净的襦袢。
“先生晚间若无事,不妨小酌一杯般若汤?”
“你不是不喝酒么。”
“我陪先生喝。”
“好。”
待那修长匀称的肉体裹起衣物,真冬方自地狱浴血归来。
半身沉水,她大口喘气,喘出她矜持给自己看的矜持,造作给自己看的造作。
她长年来憧憬和向往的背影,于一场夕昏沐浴间猝生意想不到的嬗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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