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色闪过,两手抓膝,得到尼君干脆的回答,融野身未动,心已乱。
“只听说是在吉原遭了罪,我见她家中无人遂想着——” “她在冬眠。”
“冬、冬眠……?”
眨了几下眼,融野转动灵光的脑筋去理解尼君所说,最终哀哀叹息:“竟伤得这么重么……”
松雪少当家的凄哀里觅不出装模做样之色,慈严突然后悔是否不应该照好吃懒做的那位所说的如实告知松雪少当家。
那位说她要冬眠,开春前不接活计,吃了睡睡了吃就是她冬日的全部。
“药材想必禅院不缺。”
说着,融野手点身畔钱袋推至两人中间的蔺席上,“望尼君好生照料她,至少也请吊着命延至开春苏醒过来。饭可喂得进去?一日四餐或五餐,零嘴不够还请知会松雪府。”
是真信了吗?
仔细揣摩松雪少当家一张俊脸,慈严拿出于释家佛门淬炼二十年的演技,尽可能地使自己摆出名刹尼君的端庄宝相,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有浮生趟过叁千遭,天下无我未识者的泰然。
“雪厚难行,少当家若无急事要事,不妨等雪化了再回吧。”
“您的意思是,我可以留下。”
“贫尼之意是,您若无急事要事,不妨等雪化了再回府。”
“这就回去了?”
踏雪而归,步至吉宗跟前,融野站定。
“此处乃我松雪家的菩提寺,前些年疏于来往,刻下想小住两日。”
“好,你且住下,缺什么同我说,我亲自送来。”吉宗点头应道,又问:“你家人可知此事?要我递个话吗?”
她贴心至此,融野但觉这隆冬也不多寒心了,“有劳大人,不过雪天路滑,大人等午后再走吧。”
摸摸头害臊一般,吉宗朗笑:“哎呀,你这般想着我,瞧瞧这雪,可不被你暖化了。”
牵马说话间有寺中姑子往这边行来,二人向她合掌致意。
“您要的那间已准备妥当,尼君又嘱咐了笔墨丹青,还请宽心住下。”
马匹交由寺中专人照看,二人跟随比丘尼前往客间。
“小可敢问这位尼姐姐的法号?”
“大人。”
“哎呀,我问问嘛。”
俏脸冰冷,松雪少当家说是冻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