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盈盈说了许久,听到后面,我已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桑儿,你在这里作甚?!我找了你许久!”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九潇满脸急色俯视着我。
“嘿嘿,你来啦!”我张开手臂抱住九潇的腰,道:“我在听盈盈讲故事呢!” “很晚了,想听故事回去听我讲!”九潇揉了揉我的脸,又对盈盈道:“盈盈你也早些回去歇着!”
“好!”盈盈答应得十分爽快,临走前还对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用头在九潇腰间蹭了蹭,撒娇道:“我好困,你抱我回去。”
九潇拦腰抱起我,道:“桑儿怎的愈发爱耍赖皮了?”
我将头靠在九潇的胸膛上,道:“我耍赖皮,你喜欢的,是不是?”
九潇没有再说话,安静地抱着我回她的卧房。
盈盈的话,我是信的,九潇有个深爱之人,且是爱惨了。只是结合九潇以及今日众人对我的态度,我大约同那位,有什么渊源。或许她就是我,我便是她。只是我晓得,“她”与我不同,“她”不爱九潇,至死都不爱,所以才能写下要槐元君同九潇互换精血的混账法子。高贵的狐族祭司,九尾银狐,若我猜得不错,那人便是我曾好奇过的师公。被自己的徒弟收作徒弟,称自己为“师公”,我想来也是开天辟地头一个了。着实有辱那“青丘第一”响当当的名号。
只是我不晓得“她”为何要在死前封了自己的记忆和神识,否则元神既在,是断不会像我这般浑浑噩噩几十载的。我却又觉着有些懂她,听盈盈说来,她实在是个讨人厌的,不知九潇究竟看上她哪点了。
不过,我确乎又是佩服她的,算到了我何时会再回到青丘,算到了这山庄里的灵气会让我的头脑聪慧许多,算计着我一点一点拾回她舍掉的东西。
甚至,算出了我会坐在那个位置听盈盈讲她的事。
我在石桌下摸到了。
她刻下的字,同手札上的一样,刚劲有力。
“我不曾晓得的,愿你能寻得。”落款:槐桑。
“槐桑”,这大概是“她”的名字,亦是九潇梦中含混不清呓语的那个人。我突然有些同情槐元君被我冤枉了许久。
不晓得她算没算到我会爱上九潇?
想必是算到了,否则不会在手札上留一片白,等我来记录其他法子。
女子之间,是无论如何都交换不了精血的。
九潇将我放上床后,我清醒了许多,翻身趴到她的身上,拿鼻尖蹭了蹭她,道:“潇姐姐,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九潇蹙了蹙眉,道:“桑儿为何突然问这个?莫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我弯着眼睛道:“今日见着的那个银发公子,好看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