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南仙说着便向我扔来一个茶盏,被我错身躲过。
我忽而转了话题, 问道:“今日穷奇兽未曾出现, 你们可晓得它去了何处?危难之时,竟都不救我一救,忒没义气!”
莫云答道:“我昨日便见瀛洲似有异动, 穷奇原本便是看守那里的凶兽,该是回瀛洲了。”
我挑挑眉, 道:“我竟能将看守瀛洲的凶兽迷惑来, 委实魅力不小!”
南仙不屑道:“莫要大言不惭, 穷奇本就是个爱擅离职守出去作恶的。”随即又正色道:“若是瀛洲无大事,它大约不会回去。这回,许是真的要变天了。” 我默了半晌,望了望外面,道:“快些做正事吧, 我夫人还在外面等我。”
莫云布了个结界,对南仙道:“你去陪陪她的小情人,莫叫她寂寞了。”
我一把拽住南仙的手腕,急道:“不行!你们耍我可以,莫去逗她!”
南仙翻了个白眼:“瞧你这德行,跟我要吃了她似的!你的小情人被你稀罕得同绝世珍宝一般,我能对她如何!”
我认真同她道:“你出去叫她不要担心我。”
“晓得了!”南仙鼻子狠狠出了几口气,“我现下愈发觉得槐桑可人得紧!”
南仙出去后,莫云幽幽道:“我当真十分怀念有个宝贝孙女的时光。”面上表情看着还颇委屈。
我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若是我未见过你这副奶样,亦是十分怀念吃喝不愁、坐吃等死、有个爷爷疼的时候。”
“我何处奶了!你瞧我这阳刚的肤色,健壮的体魄!”莫云似是被戳中了痛脚,还特意凑近了几分,让我看仔细了。
我用手将他的脸推开,道:“废话少讲,现下要如何?”
“那就给你瞧瞧我的宝贝!”莫云从怀里掏出…的确是从怀里掏出,一条银色的狐尾,道:“这是我五万年的心血!稍后我用术法给你接上,维持十二个时辰,往后便可自行施咒接取。只是因着这条尾巴接上之后,你内丹里强大的神力便会倾注进去,所以你取下尾巴时,就半点法力都没有了。”
他手指向我的脑袋指了几下,一串法诀立时印在我脑子里。
我又问道:“那……我接上尾巴后,是不是会丧失五感?我该如何闻声、讲话、辨别方位及周身活物呢?”
“每个生灵的灵力波动是不同的,你从前学得很好。替你接上尾巴,槐桑的记忆便会悉数回来,届时你自会像从前一样。”
莫云将那条银尾悬至半空,对我道:“你且先化成狐狸,我才好帮你接尾,有些痛,你忍着点。”
我掐个诀变成狐狸样,还未反应过来,莫云便已施诀将我按在桌子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尾椎传遍全身。我不晓得自己有没有叫得撕心裂肺,总之须臾间,喉咙里像是燃了一团熊熊烈火,兴许也是叫不出的。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的意识才渐渐回笼,只觉身陷一片白雾之中,没有光亦没有阴影。
我是醒了,还是未醒呢?
记忆如潮,槐桑的点点滴滴全部涌进脑袋里,再回想一遍没有五感的经历,着实苦痛万分。只是那些再苦,都比不过一次次伤九潇的心,叫自己无法释怀。即便如今同她在一处了,心里留下的疤痕却是永远也不可能消弭,当初,很是对不住她的一片真心。
我察觉到有甚活物靠过来,这个感觉,似是……九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