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这就是你们蔑视圣战士决心的下场,这才是真正的『神罚』,这就是我们的『狂怒』!不义之人当心了,由此刻起,你们没有一个是安全的,而我们将会是最终圣战的胜利者。」
第四十五章:黑暗教父
天色昏暗,灰濛濛一片,乌暗的云层之中传来雷声隆隆,地上捲起阵阵冷风,就像快有暴风雨将至。
此刻,在杂草丛生的小石里圣教会永远安息园内,魔使「幻术师」玛丽亚.艾云诺娃,正陪伴着圣主啟示会教主彼得.阿德莱德,默站在一个简陋墓碑铭之前。
两人全身纯黑衣裳,犹如出席丧礼一般。
妖媚艷丽的玛丽亚.艾云诺娃穿上一件黑色女装西服外套,配衬着黑色低胸棉布衬衣与短裙,脚踏黑色高跟鞋,将一头原本扎着发髻的长黑发放下,随风轻轻飘扬着,神情肃穆,站在教主身后。
而彼得.阿德莱德则一身纯黑西服套装,脸上架上一副黑色太阳眼镜,神色凝重的。两人全身纯黑衣裳,犹如奔丧一般,彷彿化成两头大乌鸦与周遭昏暗环境融为一体,变成一片漆黑。
此刻的墓场内冷冷清清,除了风声和远方雷声之外,周围寂静到极处,两人又一身漆黑,神情肃穆的,令原本已经凄清荒寂的墓地再添上一丝悲凉愁绪。
彼得.阿德莱德低下头,默默注视着眼前墓碑上的墓志铭,良久之后才道:「爱莎,他是我在圣教会神学院进修时的好友,可能因为我跟他彼此都是孤儿,所以特别投契。」
「保罗.安德逊神父?」化名爱莎的玛丽亚.艾云诺娃走到彼得.阿德莱德身旁,低声道。
「十八年前,他在此地被杀,我知道消息之后曾经向圣教会追究原因,但却以保密为由,被勒令停止查究。但事发之后,我曾经到过此地,私自询问过这里的居民。」彼得.阿德莱德望着墓场旁那座一直没有重修,如今已经变成一片破败废墟的弃置圣教堂遗跡,语调平淡地续道:「他们说那一晚整个镇都是军队,周围都听到爆炸和枪声,军队的人勒令他们不要对外公开任何事,圣教会的人亦撤出此处,没多久大家又回归到平静的生活,彷彿此事就好像从来未有发生过一般。」
玛丽亚.艾云诺娃静静地盯着只刻有名字的简陋墓碑,没有发言。
呆呆半晌过后,彼得.阿德莱德才轻声道:「我已经许多许多年没有来了,因为每当我见到这个墓碑,只会令我想到圣教会对待僕人的无情和冷漠,一段我不愿意记起的往事。」
话毕,彼得.阿德莱德缓缓蹲下,抚摸一下墓碑,然后细心地去拔除长在碑石旁的丛生杂草。
「教主,过去的事就由它过去吧!况且如今的你已经今非昔比,势力都已经超越圣教会了。」
「是过去成就我们今日,怎能说要忘便忘?」
不知怎地,玛丽亚.艾云诺娃瞧见此刻的彼得.阿德莱德,看着他那悲悽伤感的孤单背影,心里竟然萌生出一丝怜悯同情,不自觉地都蹲下来,帮忙清理墓碑旁的杂草。
而他们两人此时身在小石里,是因为彼得.阿德莱德公告那个警世预言之后的两天里,有大批记者传媒和市民留守在他的教堂和办公室外,与及位于曼哈顿区他所居住的高级公寓大楼楼下正门之前,所有人都衝着想从他身上得到那个预言更多准确的资讯,例如究竟何时发生?何地发生?波及范围有多大等等。
整个城市人心惶惶,在羊群心理下,民眾为了安抚自己内心的不安无所不用其极,务求能在预言者口中得知一个能够令他们感到安心平和的答案方肯罢休。
无可奈何之下,彼得.阿德莱德为避开不断向他催逼骚扰的人群,便在玛丽亚.艾云诺娃建议及安排之下,秘密离开了纽约市,乘坐私人飞机由东岸飞到西岸的赌城拉斯维加斯,再转从陆路来到小石里这个平凡小镇。
当玛丽亚.艾云诺娃询问他打算要到那里避一避风头时,彼得.阿德莱德没有多加思索,很快便说出小石里这个地方名字,中间没有经过太多挣扎与考量,答案纯粹得如残留记忆及思考本能。彷彿就像是一名在外地漂泊了大半生,离乡背井的浪子,临死之前渴望回到家乡一样。
两人到达拉斯维加斯之后,彼得.阿德莱德便以隐密为理由,着几名随从跟班留下来,而他则只带着玛丽亚.艾云诺娃驾车来到小石里。
而彼得.阿德莱德有此举措,目的除了是因为隐藏行踪之外,心里其实亦在暗自盘算着一个计划。
一个尝试过多次,但一直未能成功的邪恶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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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清理完生长在墓碑旁边的凌乱杂草和杂物之后,已经接近黄昏时分,太阳光照慢慢消失于地平线上。两人静静的离开了墓园,然后走到简朴平凡的小镇大街之上,先寻找餐厅晚膳。
接着,两人便驾车走到离小石里五英哩远,一间装潢简朴,感觉冷清的汽车旅馆,租用了两间房间入住,准备稍事休息。
而期间彼得.阿德莱德一直用医术口罩遮掩着脸面,所以年老的旅馆馆长与其夫人都没有认得出他本人,可说是神不知鬼不觉。
只见旅馆门外连他们那辆在内,就只泊了有四辆车子,可以想像得到今夜入住的人数多寡,应该只有小猫三两,可是整个旅馆佔地范围却很广,在夜空之下形成一个相当寂寥寧静的氛围。
玛丽亚.艾云诺娃跟彼得.阿德莱德分别之后,径自进房便立即脱下身上所有衣衫,衝到浴室中洗澡,淋一个温暖的热水浴,清晰一下思绪。
完事之后,她只用旅馆提供的一块大浴巾扎绑住线条优美玲瓏的身体,然后休间地安坐在床上,开动电视机的遥控器,看着电视中新闻报导里被访问的那些惊惶失措,惶惶不安的纽约市民。
「教主在哪?究竟是美国那个城市会受袭?我觉得他应该要清楚交代啊!」中央公园内,一名中年汉子接受电视台记者访问时慌张地道。
「在这节骨眼上,我觉得教主更加应该留下来,安抚人心。」另一位老妇接受访问时道。
「教主神机妙算,他作出的预言每次都能够言中,但今次这个预言所牵涉的范围实在太大了,我觉得他有责任将话再说得实在点。美国大城将受袭?那个大城?纽约?华盛顿?还是洛杉磯呀?」一位华尔街办公室女郎紧锁眉毛地说着。
「教主究竟去了哪里?我们须要他啊!我们所有人都须要他,我的家庭须要他,我须要他......」在哈林区,一名手抱住婴孩的黑人主妇边饮泣边颤声道。
「噢!教主,恳求你保守我们吧!」一位年轻男子道。
「敬拜主,敬爱彼得.阿德莱德,我相信他能够保守我们,保守纽约市。」一名中年华人男子在唐人街街头接受访问时道。
「彼得.阿德莱德根本是一个骗子,妖言惑眾,怪力乱神,神智不清,你们还相信他?你们就是白痴啦!」一名穿衣简陋的老妇望着记者,大声怒斥着。
玛丽亚.艾云诺娃听到电视上老妇的话之后笑了,脑中想着:「是啊!他的确是个世纪大骗子。」
此时,传来数记敲门声,门外同时传来彼得.阿德莱德的声音:「爱莎,你睡了没有?」
玛丽亚.艾云诺娃叹了口气,快步走下床去开门。
只见此时门外下着暴雨,而仍然穿着黑色西服套装的彼得.阿德莱德则拿着一支红酒,神情恳切地微笑着说道:「太早了,爱莎,可以陪我喝杯酒吗?这支酒是我问旅馆老闆买回来的。」
满发湿漉漉的玛丽亚.艾云诺娃拉一拉整理一下包裹住身体的浴巾,然后冷道:「不,我很睏。」
「就一杯吧!爱莎,求求你,陪陪我吧!」
望着彼得.阿德莱德那副诚恳模样,玛丽亚.艾云诺娃一时心软,想着:「毕竟,此人暂时的身份是我的老闆,而我是他的助手,就一杯吧,他也不能在我面前乱干甚么吧!」身为魔王使者的自信,令玛丽亚.艾云诺娃放下了戒备心,邀请了对方进房中。
只见彼得.阿德莱德道谢之后,便径自走到桌子之前,拿出两隻杯子,将芬芳的红酒慢慢倒进杯中,但期间却暗暗地在玛丽亚.艾云诺娃的酒杯内掉下了一小粒白色药丸。
当药丸一跌进酒杯内之后便迅速解体,并立即跟酒精融和,无色无味,使人浑然无所发觉。
彼得.阿德莱德与玛丽亚.艾云诺娃坐在床边,一脸诚恳的将酒杯交到她手上,然后跟她碰碰杯,首先将酒一饮而尽。
玛丽亚.艾云诺娃不虞有诈,挤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然后将杯中物都灌进口中。彼得.阿德莱德此时露出一个奸狡笑容,紧盯着她,却不知所谓何事。
「甚么事?」
「没事,只是觉得你很美丽吧。」
「哈哈,你不是觉得那个中国姑娘李妍馨比较美吗?」玛丽亚.艾云诺娃故意释出醋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