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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走到门口,面冷如水,做出一个送客的姿态,“恕臣身体抱恙,不能远送。”

夙丹宸心口一慌,扑上去抱住兰子卿的腰。

不,不,他不要和子卿做陌生人。

“难道就无折中之法。”

兰子卿略叹了口气,抚上夙丹宸俊朗的眉眼,莹白指尖停在桃花眼梢处。

那手指冰冷的叫夙丹宸抑制不住的起一层寒意。

他放柔声音,眼中情意缓缓流露出,眸光潋滟,煞是动人,“殿下要么与臣做情人,要么。”放下手,声音陡然转冷,“便做陌人,绝无折中之法。”

那双眼,冷若冰霜,一丝情意也无,仿佛刚刚似水柔情,全是错觉。

夙丹宸黯下面容,放开兰子卿,桃花眼中满是委屈:“子卿这么说,便是要逼我到底了。”

“禀丞相,左都副御史李简书来访。”

李简书?

兰子卿眯了眯眼眸,“请他进来”

夙丹宸见了,喏喏道:“子卿既然有客,我便先告辞了。”

兰子卿冷着脸,不置可否。

夙丹宸咬咬牙,往外走去,走至梅林时,他回头,见一拢青衣半隐在阴影中,一派落寞萧索之意。

他咬了咬唇,强迫自己狠下心肠,回过头继续往外走去。

子卿要的,他给不起

第23章 醉酒

清丈田亩中,吏部侍郎张浦一丝不苟的查出了不少漏税之银,朝中官员正暗自肉疼时,却听得他徇私枉法,包庇宗族,被左都御史李延就地□□。

这般出人意料的发展,着实令人咂舌,好事的朝官少不得约上三,四位交好的同僚,打马上寻欢楼,唤来平日里相好的娇娘,摆酒落座细细谈开。

一个道张侍郎这人,说他犯下别的罪我信,说他徇私枉法我却是头一个不信,他那脾性,又臭又硬,三句话不离律法,这次清丈田亩,我可没少吃他的亏。

一个又道明兄所言甚是,小弟我好话软话说尽,他张浦却是半点不为所动,那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活像个阎王,这样的人,怎么会滥用私权,包庇宗族。

二人言谈甚欢间,旁坐的另一位一身明黄衣袍的年轻公子,端起酒杯殷殷劝酒,“来来来,喝酒喝酒。”

“应师兄,你眼睛怎么了,怎么成了斗鸡眼?”

明黄衣袍的公子气的一叹,伏低了肩膀小声道:“你们往后看,那是谁。”

二人闻声回头望去,皆吓得浑身一惊。

远山屏风前,那独饮独酌的正蓝袍,不正是三殿下。

“你们再往右前方看,哪又是谁。”

这一看,可了不得,两位大人面面相觑,皆惊得瞠目结舌。

“那不是……” 明黄衣袍的公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端起酒杯,“喝酒,喝酒。”

三人沉默着喝了一杯酒,极为默契的转了话题,改谈起浔阳城中一些风流趣事。

一时间,寻欢楼中丝竹绕梁,舞袖翩翩,欢客把酒笑谈风月。

寻欢作乐,莫过如此。

夙丹宸独自一人喝空了一壶又一壶酒,又命楼中龟公再拿一壶酒来。

他撑着下颔,听着满楼欢声笑语,晶亮的桃花眼黯了黯。

要是十皇弟在,自己也不至于一个人喝酒。

他那日夺马逃回浔阳,头脑昏聩,心慌意乱,实在手足无措的紧。

一进浔阳城,直往十王府奔去,本打算找十皇弟好好的喝一场,谁知十王府的人说十殿下出去了,他忙问去哪了,那小厮期期艾艾了半天,才说明白话。

原来,自己不在的时候,父皇命国师前去地方进行秋祭,十皇弟跟着去了。

怪哉,父皇命国师去秋祭,十皇弟又不懂祭祀的事,他跟去做什么。

夙丹宸轻敲了敲头,努力聚拢思维。

好像自从国师来后,十皇弟便三天两头的往国师府跑,自己去他府中找他喝酒,常常扑一场空。

还从未见十皇弟对谁,这般上心。

十皇弟花名在外,这般行为,也不怕国师误会了他。

酒气上涌,夙丹宸醉倒在八仙桌上,满楼扫视一圈,一抹青黛衣影忽映入眼帘。

俊朗的面容,僵住。

他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眸睁得大大的,心口慌乱如涌入源源不断的冷水。

三天两头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