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些年在宫中过得好吗?”说完又埋怨自己蠢笨,说的这是什么话,宫里哪能不好呢。
他澄澈的眸子看着她,点了点头,算是作答。
周琮一手松松勾着缰绳,伸出另一只手比了比她的个子,堪堪到他胸前,露出浅笑来:“阿厘也比旧时高了许多。”
阿厘闻言不禁红了脸颊,脑海里貌似已经模糊的旧事,像是吹开了尘土,忽然清晰起来。
先夫人临去时缠绵病榻两年多,时逢大乱初定,侯府人仰马翻,侯爷取向成谜,夫人有心无力,两年间琮世子便一直是由她的娘亲冯嬷嬷照看。
她那时不到五岁,学会说话没多久,也不懂规矩,常常是冯嬷嬷一有事出门,她便缠着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哥哥说话。
被母亲瞧见呵斥打骂也死性不改。
她那时候不懂,为什么小哥哥总是不高兴的样子。
他们也有一同玩的时候,周琮性子随了外祖父,少年聪敏沉静,偶尔会教阿厘解九连环。
许是嫌她愚笨,几次不成便写了个口诀给她,道是等她识字了之后背下来就会了。
后来的一切都模糊起来,只记得是柳絮杨絮翻飞的时节,侯爷归家,同先夫人大吵一场,大概先夫人已经是强弩之末,那之后不过两月就仙逝了,不巧赶上新帝大行,丧礼都是简办的。
等她某天午睡醒来,府中的刺槐终于开花了,周琮却已经被接到了宫里。
后来她识字很少,九连环口诀也早丢了。
此去经年,旧时音容忽已远,再见公子衣如靡质如玉,马饰金鞍身长佩,何故踽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