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低着头红着耳朵的阿厘,笑回道:“比他哥哥高又如何,以后还不是得仰仗他哥哥。”
说罢抿了口茶:“嫂子,哥哥可好些了?”
忠武伯夫人:“好是好些了,可动了这么大的气,今日连床都不愿下了,这我才自己来的。”
“哥哥的脾气我也清楚,嫂子且劝着些,等过些时日,咱们一家子出了平城去际陵散散心情。”
说完便叹了口气,柔美的面容上尽是愁绪。
忠武伯夫人:“还让我劝着你哥哥呢,你也得宽宽心啊。”
夫人:“我只是想起我可怜的馑儿,若是没生在我肚子里就好了,以后何处可去?终归是我耽误了他。”
忠武伯夫人:“你看看你看看,千万别这么想,他舅舅还有路子呢,谁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最疼这个侄子了,放心啊。”
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将忠武伯夫人的手放在两手掌中握着:“玉环知道,哥哥和嫂子是我最大的依仗。” 那厢游猎即将开始,周克馑见阿厘不往自己这边看攥紧了缰绳,马儿难受的左右踱步。
“我说你,伸着脖子看什么呢!”秦衡给了他后脖子一下。
“这你就别管了。”周克馑摸了摸马儿的鬃毛安抚它,目光片刻不移,生怕错过那边偶尔扫过来的视线。
“要我说你就是个傻的,昨天就不该发那誓,现下一点余地都没了。侯府袭爵是自家之事,圣元插手别人家事才是理不正。”秦衡眼里满是恨意,昨日的屈辱,他还记着呢。
“你何必再提。”就知道跟他讲不通,不想过多讨论,周克馑抿唇,面上带了不悦之色。
“行行行。”秦衡顿了顿,想缓和一下气氛,又道:“姑母身边那个面生的丫鬟叫什么?你认得罢?”
谁知这问句一出周克馑面色更差,凤眼牢牢地锁着他:“表哥有意?”他自然知道他的德行。
“现在不行,还生涩得很呢,在姑母身边放两年再说吧。”
“不行!”周克馑脱口而出。
“为什么啊?”
周克馑侧过脸,一字一顿地强调:“就是不行。”说罢驭马前奔,头也不回的进到林子里去了。
秦衡落在后头,气急败坏,“呸”了一声,只觉得他表弟今日的脾气格外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