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是如何一箭扎进它的腹部,不影响皮子的整齐;
想的是它的皮毛做成裘衣,冬季之前献给公主。
他对上她清澈的眸子,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颗刺槐下,巨大的树冠阴翳下,他们发现匍匐在绿叶上的一只蚕,那白色臃肿的虫子爬过叶子边缘到他和她的手指间,最后被放回另一片绿叶之上。
浸淫宫中繁杂多年,他...竟也逐渐同化了。
周琮敛眉引弓,瞄准了那狐狸的足边,在怀中女孩的小声惊呼中射出了羽箭。
箭矢破空而出,飞至石壁,落在地上,惊走了它。
阿厘偷偷打量他的面色。
周琮恍若未觉,不做解释,又御马奔驰起来。
不多时,接近林子边缘,正巧遇见前来接应的十七和侯府的护卫家丁们。
周琮这回没下马,钳孩童一样,握住阿厘的大臂将她举高放了下来。
“既来人接应,便不相送了。”他对周克馑略一点头便要引马回身。
阿厘赶忙小跑几步到马儿身前,拿出那柄精巧的匕首举给他:“世子,这个还给你。”
周琮未接,稍稍低头看向她,青丝如瀑从肩头滑落:“不必还,留着防身罢。”
说罢便又带人扎进了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