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者……她是否有机会换取他们汉人的灵丹妙药?
稀草有了主意,心头勉强安定了下来。
周琮出身大理寺,明晰刑讯一事,酷刑仅为手段,最要紧的是跟人心博弈。
对这丁滩雷氏,已知阿厘的分量,定不肯轻易松口。
可是周琮不清楚那诡异的蛊虫到底会对阿厘造成怎样的伤害,由爱生怖,他不敢任她拖延。
“稀草,情势如此,尽早与我交易,二王子还有的活。”
周琮对蛊虫、与她们觊觎阿厘的缘由一概不提,给她以他们在蒙罗那知晓了的错觉。
口中布团被身旁在山下从天而降的汉子拽下,稀草的一只眼睛仍在流血,她虚弱一笑:“蛊虫一旦进入饲女体内,除施术者之外谁也拿不出来,要不就等着你那娇妻变成一具干尸,要不你就拿出你的诚意!”
“哦?”周琮面色不动:“蒙罗的性命还不及你所要的诚意?丁滩雷氏的忠诚,不过如此。”
稀草面色一凄:“哈哈……”
“事到如今,你不光不求我解救妻子,还唤我灭族之痛!”她被绑紧的五指成爪,剧烈颤抖着。
“护佑王子,丁滩雷氏早已全力以赴,若王子与我都死在这!那就是巫神的旨意!”
她死死地盯着视野里的男人:“那饲女,跟着陪葬!”
周琮自然不信她的死志,灭族之仇,她怎会轻易咽下,自然寻求报复。
“那你说说,要我们如何?”周琮呷了口茶,是从京中带过来的生普洱,苦涩厚重,堪堪压住喉管中的痒意。
“你们……”稀草心思一转:“你们跟基多合作,我们没有信任。”
周琮眉头稍挑,这稀草果真稚嫩,言语之间处处漏风不说,连猜测也不懂得遮掩。
他顺水推舟:“此刻便是在给你破坏我们合作的机会。”
稀草有些自得,果然拿捏了他妻子的性命,最是有效!
电光火石之间,稀草愣了一下。
他既然紧张妻子,为何任他妻子入局没有防备?
基多怎么可能不懂她们的手段?怎么可能不知道施法滋身蛊的关窍!?
大王子跟他们合作竟不告诉他这至关重要的信息?
难道他在装傻,并不在意那个所谓的妻子,而只是松懈她的心神引她入更大的陷阱!?
他冲谁去!
若是这种情况,他不在意妻子,在意的是合作,基多早该去洞里杀了二王子的!
所以,不可能是这样。 那只有一个解了,他在骗她。
他并没有跟基多合作。
这样的话,那他又是如何得知的这些南廷王室辛密呢?
稀草僵住,脑子里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