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科长跟着转头,看见那棵在再普通不过的树,对突然转移的话题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我们这儿都叫灰木,监狱里基本都是这样的树。”
他又试探地问了句:“您对植物比较有兴趣?”
然后王科长就瞧见新来的监狱长一向冷淡的脸上总算露出几分变化。
“不,只是觉得味道挺好闻的。”
……啊?
王科长望了一眼茂盛的枝叶,更摸不着头脑了。
这树不开花啊?
等众人陆续离开,连空气中残存的那股香气也散去时,夏七深呼吸了几下,感觉自己勉强平静下来。
想起裴谢榆最后说的那句意味不明的话,她犹豫了一下,捡起地上一片还鲜绿的落叶嗅了嗅,又扔掉了。
没有味道。
……
经过早上那一遭,夏七整个人都有点心不在焉,像缕出窍的游魂。
她依旧对碰见裴谢榆的场景耿耿于怀。
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真的就只是来视察的?
还有那句话……
夏七不自觉伸手抚上后颈,那里已经恢复了一片光洁,可她却时常觉得有些异样。
想起这是今天那从头到尾都没碰过面的男人造成的,夏七就一阵憋屈。
……还管他是来干什么的,反正跟她没关系。
在食堂吃了晚饭,狱警却没像往常那样带他们回牢房,而是宣布了从今天开始饭后增设收看新闻的时间,并分批领他们到偶尔才使用的几个活动室,打开了悬挂在墙上那几台布满灰尘的老式电视。
许久没接收过外界信息的夏七和其他人一样,都是掩盖不住的雀跃。
她们跟着最后一批犯人正要进去时,却有人把夏七拉了出来,留在了门外。
夏七回头,拉她的是这几天打过几次照面的周蓝。
“需要你去一趟。” 周蓝朝她点点头,没有过多解释什么,可夏七的心跳却一下子急促起来。
她戴着手铐坐上巡逻车,看着汽车驶往的方向,她不免有了一些猜测,直到医院的建筑出现在视野里,她脑中的想法已经印证了一半。
周蓝带着她走进住院部大门,拐上二楼,走向那间她熟悉的病房,每靠近一步,她的心就跳动得愈发剧烈,直到停在那扇关闭的门前,她的紧张感到达了顶峰。
叩叩——
周蓝敲门的声音仿佛震到了她的心上。
“进。”
周蓝推开了门,夏七愣愣地站在原地,和从书本里抬起头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看见她,裴谢榆扬起嘴角,露出一个不明显的笑。
抓到你了。
他似乎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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