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2 / 2)

哑妻 花满溪 1986 字 5个月前

云芽的脸更红了,但……她不打算半途而废,她鼓起勇气,还想尝试更多。

身体在被窝里缩成一团,往陆淮的下半身爬过去,跪在他两腿间,手颤巍巍放在他的睡裤边缘,不太利索地往下脱。

好半晌,那一处才弹跳出来,暴露在被子内的空气里。热气喷鼻。黑暗中,云芽看不到,但是她感受到了那一缕淡淡的来自男性雄壮的气息。

她张嘴,紧张兮兮地含住了顶端。这时,她明显听到了上头男人的一声闷哼。

偷偷摸摸在小电影里能学到的技巧拿来现学现用毕竟有所出入。对于性事,向来传统的她,真的只知皮毛。 今天,倒是极大的考验,羞得不能自已,又情不自禁。

手掌心包裹住那根东西,嘴全部含住来回的舔舐,它又胀大了一圈,到了惊人的尺寸。

口舌有点酸涨,她吐掉休息一会儿。正欲继续含住的时候,身下的男人却倏地紧紧揽住她,往上翻了个身,一瞬间翻天覆地,她已被压在身下。

铺天盖地的吻如屋外的雨细细密密地落在她脸上,但与雨不同的是,这吻是温的,是热的,是暖的,让人流连忘返的。

她很快就失去了主动权,被动承受着一切,对方急切地在她身上摸索,恍惚间,两人合二为一,共赴云雨。

没有任何隔阂,真真切切的,连结在一起。

她喜欢这样的占有,离陆淮那么近,他那么真实。

云芽细细的喘息,呻吟,此刻只觉五脏六腑都被塞得满满的,甜滋滋的,三魂七魄都泛滥起情潮。

整个世界闪着五彩缤纷的光,绚烂无比的花开得俯首皆是。

她身体轻如羽毛,在欲海里浮浮沉沉,下半身热腾腾软颤颤的,骨头都要化开了。

陆淮抽动的动作越来越快,两人汗水淋漓,她沉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撞击,身下湿了一片。然而就在濒临高潮的至乐点,充盈饱涨的身体倏地空了。

他含糊喘着粗气抽出去,一声低吼,射在了外边。

云芽朦胧间感受到小腹上层层叠叠迸发的湿意。

她睁眼,一盆冷水好似兜头而下,她就在那一刹那从春暖花开被猛地推入了冰天雪地。

屋外闪过一道强光,照应得屋内透亮,很快天空轰隆隆作响,雷鸣电闪,整个世界都像在摇晃。

这让云芽产生一种错觉,世界下一秒可能就要轰然倒塌。

云芽已分不清自己身处的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她恍惚地垂眸,眼里凝聚着愕然,委屈,不可置信。

脸像被连着狠狠甩了几巴掌,切肤般,痛彻心扉。

她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躺在那里,没有动。

夜灯开了,陆淮温柔地扯过抽纸为她细致地擦拭。半晌,她身子腾空,被他横抱起去浴室清洗。她偏头,凄然地将脸埋进他怀里,心下满是悲凉,她怕自己下一秒会嚎啕大哭。

在最动情时也能如此潇洒地撤退,真是理性冷静到令人咋舌。

入冬的夜,她明明置身于开着暖气的屋内,处在爱人的怀抱里,可为何还像被孤零零丢进北极凛冽冰川里的,衣衫褴褛的乞丐?

温度一点点丧失,她太冷,太狼狈,也太疲倦了。

云芽做了一个噩梦。

她站在一条小路上,望着陆淮亲密地揽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正渐行渐远。

她头上的天空阴云密布,身边刮着狂风,很快下起了暴雨。

豆大的雨滴毫不留情地砸向地面,砸在她脸上、身上,她衣服凌乱,面若死灰地站在那里,想要追上去,却发现动弹不得。

远远的,她见陆淮旁边的女人回了头,嘴角妩媚一勾,朝她说了句话。

声音无比清晰。 “陆淮只要我的孩子,不要你的。”

不是的!不是的!

云芽想要反驳,可是她说不出一个字。

她想要质问陆淮,可是他始终未回头,黑色的背影立在雨幕里,隔得太远。

雨势越来越大,她听见后方“轰”的一声巨响。她下意识回头,瞧见后方有奔腾汹涌的洪水越过堤坝,黄河似地冲过来。

她迈不开腿。她不会游泳。

陆淮,你来救救我,我要被溺死了……

那个远远的陆淮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却是冷冷的,视若无睹。

他目光深情地凝视着身旁的女人,撑着伞,将她往怀里搂了搂,便不再回头地揽着她走了。

醒的时候天已经光亮了,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暴雨淋了一整夜,终于停歇了。

云芽怅然地坐起身,脸色苍白如纸。

她心有余悸地拍了下空荡荡的胸口,这才察觉自己脸上都是未干的泪痕,睡衣紧贴在背部,出了很多汗。她有些怔忪,直直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愣。

这只是一个梦。她闭眼,再睁眼,弯起手臂用袖子抹了把额上细密的汗。

旁边的位置是空的,陆淮应该早去上班了。

她起身去客厅,见桌上放着一张纸条:

王师傅九点来接你,记得吃饭,我去公司了。

隐忍克制的一行字,字如其人。

如此情深义重,也如此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