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又红了,连忙出口解释。
“姑娘清清白白,切勿再说这样的话,辱了你的名声。”
你收敛了笑容,静默地注视着眼前的海,任泪水涟涟下落,半真半假地说:“家里出事以后,我一个人苟活世间,实在没什么活下去的意思,这才寻了死路。哥哥救我上来,我有心和哥哥亲近,但你待我……”
你转过头,没有看他,而是用长袖遮住你的眼睛,擦拭、抚弄,垂眸轻叹,“终归只是路人罢了。” “我见姑娘一见如故,”他着急地出声解释,“姑娘不必生分,只是婚姻乃一生大事,绝不可草率。”
你垂下手臂,重新露出那双迷离而狭长的泪眼,夜光如水荡涤在你的眸中,你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可我就是喜欢你。”
他僵硬着没有动了。
你没有逼他,没有再进一步,反而退了回去。你重新坐在海边吃鱼,吹着海风,褪去鞋袜,在泥地里踩着,让海水冲刷你的脚腕。
他在背后注视着你。
你听到他说,“我叫敖丙。”
你背对着他站定,轻轻转过头来,海风吹动头发,你敛了敛发丝,唤了声,“敖丙哥哥。”
他看着你向他走来。
你挨着他的肩膀坐好,用长腿扫着冲上来的浪,泡沫软软地在你脚下化开,你说:“哥哥可以叫我宝宝呀。”
他红着脸看你,有点尴尬的样子。
你自顾自笑笑,出声讲了一个故事,你说:“我从出生就得了很重的病,爸爸觉得我总有一天会死,便没有给我取名,妈妈和姐姐都叫我宝宝。”
“敖丙哥哥也可以这样叫我。”
他注视你的时候目光轻微闪躲,没有出声。
你没恼,略一侧头,你慢慢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也没有躲。
他是你狐狸精生涯里勾引的第一个男人,很多年以后你才知道,没有同意,没有拒绝,世间只这男人软得像水。
而水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武器。
他能融化你。
彼时你只是从极地跑出的九尾狐,受火毒炙烤,在他身边时感觉到久违的舒适和安心。
如果你能握住他的手就好了。
你的手盖在了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