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运道正为白晓之所求,而虞姬大人“言咒”的能力得天独厚,所以,求妖主成全。
好吧。
她阖目定了定心神。
运来。
霎那间,虞姬美目睁开,朱唇轻启。天地间有无形无声的大道法则为她的声音所牵引,降落在说书人的身上,刹那间金云滚滚,祥兆翩翩,重重虚影在他身边做莲开莲生的异象。
谢妖主。
说书人闭目感受了一番,似是心满意足地道谢道。
白晓有事不好多奉陪,而妖主下面一路不会太平,应该有一场恶战要打,明神大人平素也是树敌如林,早找到便早是心安。
所以,也祝妖主一战立威,然后顺利找到明神大人。
他深深一揖,便起身扬长而去。
先生,两百年前,虞姬有一场“入梦”,是否和先生的白泽一族有关?
虞姬却是依然安坐着,未因他的提点而有所举动。她手里捏着茶盏,如书墨未干的美眸盯着杯中的茶水,眼神是晦暗未明的奢艳婉转,突然出声问了一句。
说书人离去的步履一顿,却未回头,淡然道。
不是我们。
那今日虞姬多有得罪。
虞姬轻笑了一声,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起身,顺手将手间的茶具一抛,精细的杯盏落在桌面上,顺杯脚滴溜溜地转了半圈再稳稳地停落下来。
告辞。
人界。
半空中,一辆华贵异常的马车踏云而过,拉车是两只神俊非常的蓝翼海龙兽,兽身通身呈漂亮的冰蓝色,有钩爪利赤,节节狰狞骨刺磷峋顺脊而生,尾若蝎钩有四翼,破风翱翔间,展开庞大的翼翅遮云蔽日。车厢为千年铁楠木,刻着重重祥云的纹样,繁复的金色阵法花纹刻满了车厢的每一个角落,如蜿蜒而生的藤蔓,环绕着一个凤尾卷着古琴的纹章。
车内宽敞异常,布置得奢华舒适,每一寸都铺上了雪白的妖兽皮草,四壁坠着流云纱帐,茶具,几案,点心,香炉,字墨笔砚,休憩的软榻应有尽有,因外壁上各种阵法的缘故,虽是急速飞行,车厢内却平稳得连茶水涟漪都未见一道。
虞姬,你说白泽说的那三派的人会来吗?
此时,正有一对颜若双生子的美人在软榻上一坐一卧地说话,正是虞姬和她称之为长乐的心魔。长乐已经恢复了人形,此时正仰卧在虞姬腿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车厢正中垂挂的青铜风铃法器落下来的丝丝流苏。
为什么不会。 毕竟,我们是气运所致才成就的神君境界,即使身份尊贵是天眷之子又如何。那时我们化形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苏明衡可是一个照面就把我们给擒了,掠走了,看起来那个轻而易举,简直了。
之后又从来都没人见过我们出手,是以呢,被轻视了当做神君中间最弱鸡的存在,人人都以为我们是个软柿子,想来捏一捏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虞姬肩斜披着天山雪狐裘大氅,眉目低垂,看起来是温顺而贤淑的美艳,她正在看着记录九音宫内事务的书卷,此时正翻过一页,闻言也未抬首,只是唇角牵起一个很是讥讽的轻笑,温言回答道。
而且,这还是苏明衡转世,成了凡人的消息还没传出去的情况下。要是这个消息传出去了,呵呵,到那时,虎视眈眈的人简直不要太多啊。
他们会想了,九音宫富庶而强大,毕竟是仙界最大的势力之一啊。之前有苏明衡这个半步真神,谁都不敢打主意,现在只剩下我一个弱女子了,守得住么。
所以么,现在这三派要是一头撞上来了,那拿来立威再好不过。作过这一场,下次谁想来打主意都得多掂量掂量。
……
我也求之不得。打脸什么的,很让人期待啊。
长乐凤眸一眯,凌厉尽显地冷笑了一声,一指劲风起,将流苏弹得高高飘起。
这群傻子也不想想,我们可是养在尧初大人身边这么久,是我家天道粑粑亲自教出来的啊。
这种级别的大佬能教出个弱鸡来丢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