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错落迷局(1 / 2)

“溟鲛师叔?你找我啊?”草丛里,漫相思突然从藤蔓间蹦了出来,堆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仰头看着他。

“你在干什么,怎么这么久?” 溟鲛有些狐疑的打量着她,

“我在捡樱桃啊~刚才有几个找不到了,所以找的久了点~”漫相思从篮子里捡起一个樱桃用袖子蹭了蹭上面的土,踮起脚尖甜笑着朝溟鲛嘴边递过去,:“溟鲛师叔,你尝尝!这樱桃可甜了!”

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距离让溟鲛不适的后退了一步,看着被举到唇边的火红樱桃,他冰凉的神色微怔,随即扭过头道,

:“我不喜吃樱桃”

“这样啊……”漫相思收回手,轻咬着唇目光狡黠的看着他有些异样的神色,目光眨了眨,又甜笑着凑得他更近,脸上满是亲昵之色,:“那溟鲛师叔平时喜欢吃什么?我一定要记下来,下次拿给你吃!”

“……不必了!”

溟鲛微皱着眉头,见她身子近的快要贴入自己怀中,神情不适的一把远远推开她的肩膀,再不多看她一眼,麻利的转过身去,快步向上坡上走去,只有余音尾尾传来,

“我方已查过,后山并无异样,你速速回房中歇息,莫要再到处乱跑,若我再发现你不守规矩,定重重罚你!”

“弟子谨遵师叔教诲!”漫相思在他身后忍着笑大声应道。

她看着他嗖然远去的那一抹雪白完全隐没在月色中,终是忍不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万年冰凉的人害起羞来还挺有趣的。

“他……走了……?” 那低沉悦耳宛若暮鼓晨钟的声音在她身后缓缓响起。

漫相思身子微微一颤,回过身看着月色下一身棕黑色道衣,双目黑润如玉,光泽流转的眸子,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木樨雪这双眸子如果能恢复如常是什么样子,真到一天了,她才发现他这双眸子比她想象中还要好看,如他的气质一样,温润沉稳,光华内敛,却仍有挡也挡不住的风韵从里面绵绵不绝的流淌出来。

“怎么这样看我?你在怕我?”‘木樨雪’轻笑着问道、

“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师叔你的眼睛真好看……”漫相思入迷的看着他的乌黑眸子,小声道。

‘木樨雪’走到他身边,摸了摸她的发丝,温柔注视着她,唇边的笑模糊不清,:“你还真是可爱……”

漫相思头一次被木樨雪这般夸赞,忍不住羞红了脸蛋,却还是忍不住抬头有些紧张的问道,:“那你觉得我长的好看么?樨雪师叔你喜不喜欢我?……我是说,你喜不喜欢我这个样子?”

这还是第一次木樨雪可以看到自己真实的样子,她自然很在意,确切说她一直很在意自己在木樨雪心中的样子。

‘木樨雪’又是微微一笑,纤细的手指触碰上她光滑的脸蛋,那冰凉的触感让漫相思身子不由一颤,:“你和我想象中一样可爱漂亮,我怎么会不喜欢?”

闻言,漫相思心中立即一喜,望着木樨雪的目光春心萌动,水波荡漾,眼角眉梢尽是女儿家羞涩的情意,

“樨雪师叔……我……我……也很喜欢你,一直一直都很喜欢你,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了”

‘木樨雪’了然点了点头,挑了下眉头,:“我记得你在蓬莱时便跟‘他’表了心意……不过我记得‘我’当时拒绝了你……没想到你这丫头却痴心不改……”

“‘他’?‘他’是谁?” 漫相思心中咯噔了一下,开口问道。

‘木樨雪’神秘笑笑,乌黑眸子讳莫如深的看着她,:“他”即是我,‘我’即是他”

“我……我不明白……”

“你以后自然会明白……”‘木樨雪’说罢,衣袖一拂,一团烟雾从袖中飘了出来,漫相思只觉眼前一晕,整个人软软倒在了草地上。

翌日。

漫相思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床上,她疑惑的朝周围打量了一眼,才发现这里正是‘清堤雪芦’,

“你醒了?” 木樨雪穿着一身棕白道袍坐在一旁的木桌上,微微侧首朝她方向看过来,一双乌眸黑茫茫一片,没有一丝光亮和焦距。 “樨雪师叔……” 漫相思扑腾一下从床上惊坐起来,惊讶的看着他道,:“你……你的眼睛……怎么又看不见了?!”

木樨雪神色平静的牵了牵唇角,宁静致远的面容微微荡起一丝笑意,:“我的眼睛不是一直如此么?”

“不是的,昨晚我明明看到你眼睛好了啊!我还看到你对我笑,跟我说话呢?难道……是我做梦?!” 她迷惑的揉着太阳穴自言自语,:“不……我不可能在做梦………!我记得我昨晚是和溟鲛师叔一起上的后山,然后……我看到樨雪师叔你在一个洞里……”

木樨雪突而静静打断她,:“几个弟子今早去后山采药时发现你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左腿还被毒花刺伤了……想来你应是被毒花伤到,起了幻觉……”

“幻觉……你是说昨晚我看到的都是幻觉……可是……” 漫相思仔细回想着,目光落在自己左腿上,果然是受伤了被包扎着,可是昨晚种种如此清晰的印刻在脑海里,怎么想都不觉得是假的。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木樨雪的声音依然很轻很温柔,但是落在她耳中,却如针刺般难受,她急忙连连摇头,解释道,

“不是的,我信!我怎么会不相信樨雪师叔呢?”

木樨雪没说什么,只是乌黑茫茫,没有光泽的眸子朝着窗外看去,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又像是什么都看得见。

漫相思微微闭着眸子,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际,是了……她一定是幻觉了,木樨雪最爱穿棕白色的长袍,基本上不会穿黑色的衣服,可是昨晚那个樨雪师叔却是穿着一身棕黑色的道袍,身上又种说不出的陌生邪气之感,

是了……她一定是中邪了……才会有那样幻觉。

“樨雪师叔,是我失言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嘛?”她从床上跳了下来,小心翼翼拉着他衣袖撒着娇道。

木樨雪轻叹了口气,缓缓收回目光轻声道,:“我并未生气,只是担心你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