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巨门之中,缓缓出现一朵盛开的烈火仙莲,带着馥郁香气幽幽漂浮出来,急速旋转着飞到虚空之中。
火光照耀下,一个一身棕白道袍,面容温润清隽,神色悲悯温柔的男人双手合十静坐于烈火仙莲之上,身边三朵火色莲花旋转纷飞,旋转发出片片莲瓣,犹如漫天花雨纷纷扬扬落在他身上。
“木樨雪拜见魔主” 木樨雪温淡低柔,宛若夕阳暮鼓的声音在血海中淡淡浮起,薄唇微牵,不卑不亢。
那红色恶鬼面具的男人猛地一震衣袖仰头大笑起来,那猖狂刺耳的大笑宛若一团烈火,似乎要把大地撕裂开来,把天空燃烧,震的赤红色岩浆在地底震动不休,发出嗡嗡尖鸣, “哈哈哈!木道长,我们等你许久了!这朵烈火仙莲也在这待你多时了,哈哈哈哈!血海浮屠从此任君来去!我们兄弟几人日后共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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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山。
竹屋子里,白色纱幔中,筮坞戍静静躺在床上,面容苍白的没有血色,乌黑浓密的羽睫紧紧闭合着,遮盖住了那双清幽岑寂的眸子,即使是昏睡着,他也依然微皱着眉头,神情透着倦色,似有什么重重压在他肩头,怎么也无法轻松下来。
“阿筮……阿筮,你快点醒过来吧……”糖莲子紧紧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憔悴面容,眼泪不由爬满她的小脸。
那日,从巫族的神山回来,他便呕血不止,经常昏迷不醒,巫族大夫说若是寻常人,那烛阴打破封印那一刻,便已身死魂灭,而他内力深厚险中躲过一劫,但是他的心脉伤的很重,只是勉强暂时保住他的性命……要想他彻底恢复如初,却并非易事。
感觉到紧握在手心中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她急忙擦了擦脸上泪水,抬眸朝他看去,果然便见他羽睫微微颤了颤,有些疲惫的睁开那双黑中透着藏紫色的眸子,
“你又哭了?” 他眉头皱的紧了些,神色虚弱的问道,:“是谁欺负你了?”
“不是,没有人欺负我……”糖莲子急忙摇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笑道,:“你看错了,是不巧沙子迷了眼睛”
筮坞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眉心轻轻皱起,过了一会仍是不放心道,:“若是有人欺负你,你不必藏着尽管告诉我”
“没人欺负我,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她清澈的眸子含着一片水光,仔细打量着他的脸色,小脸难掩心疼,:“你又瘦了许多……你想吃什么?我去昨晚冰糖红枣莲子粥给你好不好?养心血的,对你身体应该有好处!!”
筮坞戍眸色透着微微倦意的点点头。
糖莲子便急忙给他盖好被子,吩咐他好好休息不准乱动,一溜烟的跑出去,到灶房里飞快的忙活起来,不需多时,一碗甜滋滋热腾腾的冰糖莲子粥就出锅了。
她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粥又急匆匆往回赶,她一把推开房门,兴冲冲喊道,
“阿筮!粥好了,你……”她的话断在了看到他的那一刻,
没错,他又睡着了,看上去他是想等她回来的,因为他靠坐在床头,后背挺得很直,但是头却疲惫至极似的轻轻歪在一侧,薄唇没有一点血色,已然又昏睡了过去。
从那之后,不归山上的弟子们都开始私底下议论,说是圣蝎使恐怕活不过一个月了,也有的说圣蝎使以后恐怕一辈子都要如同一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还有的说他自不量力,反倒放出凶兽,祸乱苍生。
糖莲子听见,总是会上去与他们争执,最后都是被人硬拉着将他们分开才罢休。
“乌拉大夫,真的没有办法帮阿筮么?” 一个下过雨的深夜,糖莲子堵在乌拉大夫的门口,一脸执拗的看着他,:“我知道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你告诉我吧!”
那乌拉大夫在院子里晒着草药,想了许久,方缓缓道,:“也不是没有,在云梦泽有一种花叫‘露烟仙蒂’,次花对心脉之伤有奇效,只不过那个地方是我们巫族的禁地,先祖定下规矩我们巫族之人一辈子都不许踏足那个地方,所以……你若是想救他,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糖莲子目光一亮,紧紧握住小拳头,小脸满是欣喜之色,
“云梦泽,‘露烟仙蒂’……好!我明日就去云梦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