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刚咬一口,转过头直奔洗手间,“呕——”刚聊完冰冻的尸体,谁吃得下去这玩意儿!
赵封黑着脸,一脚把旁边的座椅踹翻,整个人就像行走的火药桶,吓得宅邸的佣人们战战兢兢,惶惶不安。
面对暴怒之下的赵封,苏漾自然不敢再提这件事,但是心里却更怕他了,先前好不容易练起来的胆量,一夕之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晚上,苏漾洗完澡,穿着小兔叽图案的格子睡衣,抱着枕头睡在床沿,离房门很近很近,想着一旦某人兽性大发,他就夺门而出!
但是理想和现实总是有一丢丢的差距。
赵大佬打完电话,从阳台大步走进来,在平常的位置没有看到人,目光一扫,就在床脚发现了蜷缩成一团,试图减弱自身存在感的某兔叽,登时发出一声冷笑。
某兔叽轻轻颤了颤,小屁股又往边上挪了挪,他本来已经在最边上,再往外挪,自然就摔下床去,直接是五体投地。
赵封原本盛怒的心情,在看到这戏剧性的一幕时,终于成功熄灭了,甚至还抑制不住笑出了声。
地上垫着毛毯,其实并不怎么疼,但苏漾的偶像包袱极重,以这种不优雅的姿势摔了个倒栽葱,还被别人看到,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尤其是,他还被赵封嘲笑了!!!
苏漾心里委屈得不得了,但他是个坚强的男子汉,不能随随便便掉眼泪,只好红着兔子眼从地上爬起来,磨磨蹭蹭地挪回床上,试图将方才的经历当成一场噩梦。
可是该配合他演出的赵封却无动于衷,拽着他的白胖脚丫子,一下子把人拖到自己面前。 苏漾又惊又怒,却听赵土匪低笑连连,调侃地问:“疼不疼?”
苏漾眼里泪花闪烁:“……不疼。”
赵封又笑了几声,把人带到怀里,他眼神里带着一股邪肆的意味,道:“哥给你揉揉。”一边说着,一边宽大的手掌便覆上那两瓣浑圆柔软的小屁股上。
苏漾小声道:“我是趴着摔的……”揉错位置了啊!!
赵封顿了顿,有些惋惜地转向膝盖,揉了几下觉得没劲,直接撩开他的裤腿,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上面隐约能看到几处咬痕。
卧槽,连这里都没放过!苏漾用控诉的眼神看向赵封。
然而赵封的目光已经完全被美色吸引住,他修长的手指轻挑着苏漾的裤腿缓缓往上,露出光洁无瑕的膝盖。
他眸中的渴望太明显,苏漾有些害怕,妄图缩回自己的腿,却被赵封强硬地制止住。
怀里这只怯懦无措的傻兔叽才洗完澡,身上有沐浴乳的薄荷清香,莹润白皙的肌肤透着粉嫩,淡淡的水润的水汽弥散在空气中,夹杂着一股子青涩的味道。
赵封忍不住在他白白嫩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赞道:“真香。”
苏漾眼巴巴看着他,弱弱地提醒:“昨晚,才,才做过的……”
赵封顿时拧起眉头,表情非常不满,但想到今后的可持续发展,不得不暂时按捺住心头的火气,往苏漾唇上啃了好几口才罢休。
苏漾被他压在身下,睡得很不安稳,赵封却恰好相反,睡得十分香甜。
在梦里,他又梦到那些古怪的片段,从头至尾只有一个少年。
从他年少起,第一次从家族的传承中看到躺在冰棺中的少年,这个梦就一直如影随形,从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中,他无法拼凑出事实的真相,但他很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有着某种羁绊。
赵封的第一次心动是在梦中,他看着那只狗崽儿似的少年朝他灿烂微笑,甜甜糯糯地唤他夫君,醒来后,他有了作为男性的初次生理反应。
他想不通原因,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暴虐的脾性,只有看到冰棺中的男孩才有一丝丝收敛。
他也曾试图挖掘尘封在历史长河中的真相,他学习考古,探寻大煜王朝的皇室秘辛,但也只能翻出寥寥无几的只言片语,所有人都在赞扬承天帝如何疼爱陶皇后,如何因他的逝去而痛苦,却鲜少有人细致地提及“陶子煜”这个人。
这是不正常的,大煜民风开化,百姓对于朝政和皇族时常有所谈论,却偏偏没有留下陶皇后的生平和画像。
后来赵封想通了,承天帝是真的爱这个少年,他不希望挚爱的男孩受后人评头论足,所以将所有相关资料尽皆毁去。
他千方百计地夺得继承权,也不过是为了得到家族的传承,准确地说,是冰棺中的男孩。
赵家的先祖确实是皇室宗亲,在大煜皇朝没落之际,先祖将一部分宝藏掩藏于地下,供后代子孙传承,其中包括陶皇后的遗体。
这座冰棺历经数百年不曾消融且无比坚硬,无法洞悉其原理,目前还没有找到破冰取人的方法,赵封不敢轻易冒险。
过去的十多年里,那副冰棺中的少年以及梦中的幻影,是平复他暴虐心性的唯一途径,后来他遇到了许彦清,相似的面容,多少让他得到了慰藉,可是远远不够,他知道。
面对许彦清他虽然觉得安宁,却从未有过想要亲吻他、拥抱他的冲动,只有怀里的这个男孩,才是最完美的替代品。
相似的皮囊,还有古灵精怪的笑容,甚至连娇气软糯的脾气都相差不离,有了他的陪伴,他才觉得自己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喜欢上一个逝去数百年的人,一具困在冰棺中的尸体,他不止一次地怀疑自己精神不正常,可是没办法,他无法控制自己,更无法忍受任何人夺走他的男孩。
他紧紧揽住怀里的傻兔子,空荡已久的心,似乎正在一点点被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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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赵封早已经离开,苏漾暗自庆幸,匆忙起床洗漱完毕,打着哈欠去叫赵小柒。 他掀开被子,唤道:“小懒虫起床啦,太阳要晒屁股咯!”
活泼的小狼崽子却没有给予回应,难受地皱着眉头,苏漾心里一紧,连忙伸手摸他额头,又摸了摸自己脑门,果然烧得厉害。
他赶忙帮小东西穿上衣服,朝外面喊道:“快来人,准备下山的车,赵柒发烧了!”
管家和两位女佣急急忙忙赶过来,道:“许少你先把小少爷放下,别墅里准备了特效退烧药,还有很多用得上的医用药剂。”
苏漾皱眉:“药怎么能乱吃,他还这么小,得看医生吧。”
“听说你们在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