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果然奏效了,要知道距离上次吃肉已经是很久之前,某肉食类上古凶兽正饿得抓心挠肺,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连声催促殷衡快些,早点把这些琐事结束,他好回来跟苏漾亲热。
殷衡脾气很好地应道:“放心,不会妨碍你进食的。”完全不似方才的炸毛模样,甚至还愉悦地哼起了小曲。
苏漾望着这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忽然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他的不祥预感向来很准,这次自然不是例外,才刚上军用飞行器,殷衡便勾起唇道:“我猜苏小漾有件事瞒着你。”
墨衍毫不在意地道:“苏儿不想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殷衡微微挑眉,“哦?这么说来,你不想知道切换人格的触发机制咯。”
“……”墨衍蓦地转过头,道:“说。”
而此时,一夜未睡,正在医院疯狂补觉的苏漾于睡梦中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尖,把被子裹严了一些。
这天需要防寒防冻防小人啊,他暗暗地想。
第144章 现世26
殷衡当年是由席正涛亲自提拔上来的, 加上他天赋极高,是难得的机甲设计奇才,军部的元老们大多愿意给他几分薄面, 哪怕他性格懒散傲慢,也依然过的顺风顺水。
但是这次他莫名其妙被离职, 许多人暗自猜测,席亦这是故意找茬,拿席正涛留下的心腹开刀, 也算间接给席家提个醒。
由于事发突然,总部的三个老家伙虽然不悦,却也不敢明着为殷衡求情,只好旁敲侧击地告诫席亦, 正是用人之际,希望他不要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上来。
席亦自己心里有盘算, 听罢只是一笑置之,并不加以理会。
他这个人做人做事向来狠绝彻底, 众人都默认殷衡这次是彻底废了, 因为从没有谁能在席亦手上被二次启用过, 难免为他那个过分发达的大脑而惋惜。
然而……这才没过去两天,席亦便在殷衡的陪同下走进军方总部,而且二人之间的气氛十分融洽, 和传言中的翻脸相去甚远,以至于八卦的吃瓜群众吓得西瓜皮都掉了。
——这是什么情况!!
此时总部的另一边,方啸一手插在兜里, 紧紧捏住事先准备好的辞职信,脑海中闪过这些年在军部打拼的岁月,最终定格在殷衡朝他暧昧眨眼的画面,他不再迟疑,大步往人事部走去。
他的性命是长官救下的,长官不在,他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却说方啸刚踏入特殊通道,旁边两名文职人员正在窃窃私语,戴着眼镜的男人说道:“刚才没看错吧,真的是殷总长?”
旁边稍年轻的女孩道:“不会错,除了他还有谁的笑容那么可怕,看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我发誓,绝对是那位前任秘书总长,兼天才机甲制造师——殷衡啊!”
那男人咂舌道:“可是他不是离职了么,得罪了席帅还能有翻身的机会?”
“我感觉他们关系挺好的,而且啊你不觉得这两人看上去很般配吗,席帅的冷酷,殷总长的腹黑,简直绝配,搞不好这次的事就是情侣间的小打小闹,和好了就雨过天晴咯。”
“胡说,没看见他们都进了内部会议室么,肯定是出事了……”
这两人争执不下时,一旁的方啸却暗自握紧了拳头,长官不是在家里等着自己去给他做晚餐么,怎么会来总部,还进了内部会议室。
他脚下一顿,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内部会议室相当于军部的小法庭,当涉及不可向外界公开的机密案件时,便会开启这个会议室,只有高阶军官才有可能出席,为的是使用最有效率的方法解决问题,而不是追求公平真理。
殷衡被带去那种地方,他无法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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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部会议室。 相关负责人将现场采集的图像证据展示出来,道:“根据调查,这场事故是住所内部受到攻击导致的,而攻击的来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席亦元帅。”
在场的军部高层尽皆变了脸色,只有三个老家伙还算淡定,众人把视线集中在最中央的男人身上,希望他能为自己辩解几句,只是事件的主人公从头到尾都只是木着脸,好似此事与自己无关。
白老头性子急躁,当即便忍不住问:“席亦,你有什么要说的。”
墨衍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是我。”
“你……”
场上一片哗然,席亦的存在对于军方来说无疑是把双刃剑,如今这把剑变得越发锋利,持剑者没有把握在使用时不会自伤,那么这把剑的价值也就大大降低了。
白老头猛地一拍桌,沉声道:“都安静。”他回过头看向墨衍,肃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者我应该问,做这件事的时候你的意识是否清醒,是出于自己的意志,还是完全失控。”
墨衍道:“我当时……的确是失去理智了。”
此言一出,三个老家伙同时变了脸色,罗老捋着胡须的手也停顿下来,眯起眼眸道:“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我和爱人发生争吵,冲动之下想吓唬他,结果没控制好力道,把房子毁了,还把他给伤了。”说到这里,他语气不悦道:“军区的建筑水分太大,我只用了不到两成的力气,竟然就破坏成那样。”
“那是房屋,你当是第八代重型战斗机甲吗!”白老头当即脱口骂道:“冲动!鲁莽!不知所谓!”
话虽这么说,脸色却不自觉缓和下来,显然已经接受了墨衍一时冲动的说辞。
很快有人提出反对意见,道:“我觉得这件事还需要深入调查,席帅一向以冷静理智而著称,听说对苏家小少爷也是疼爱有加,平时连责骂都舍不得,怎么会一怒之下把他打伤住院,这理由……未免牵强了些。”
这人是席家一脉,如今得到机会踩上席亦一脚,当然不会客气。
罗老捋着花白的胡子沉思片刻,看向殷衡,道:“殷小子,你的意思呢。”
“我现在不是编内人员,没有什么立场发表意见,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只是替席亦元帅做个人证而已。”
先前那人嗤笑道:“有意思,难道当时席帅两口子争吵时,殷先生刚好在场?否则怎么能叫人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