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何处,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宫殿的房顶飘着云雾,压的低低的,让楚汐看不见周围的景象。
宫殿的装潢精美,只是有着些许的荒凉,像个鬼宫。
楚汐走了进去,却见正厅坐着一位妙龄古装女子,厅下还跪着个似将士模样的人。背对着,楚汐看不清那人的脸。
“你不怕我?”玫瑰椅上的女子把玩着手中的骨扇,清冷的说。 她一身赭红滚雪细罗裙,细密的褶皱逶迤拖地,外披白色纱衣,万千青丝只用一根凤蝶金步摇绾起。衣饰精美,彰显着她身份的高贵。
那人只是跪在地上,并不做声。她不卑不亢,即使跪着那一身傲骨也挺得笔直。
“大胆!本公主与你说话,为何不应?”长歌公主气的直接扔出骨扇,不偏不倚砸向下面人的头。
那人闷哼一声,抬起头,毫不避讳的直视公主的眼睛。银白色甲胄泛着寒光,墨发高高束起,一双狐狸眼漆黑不见底,似乎能将一切混沌与罪责掩下。
“末将是圣上派来教公主武艺的。公主此般,实为不妥。”墨途的声音似淅淅沥沥的雨,打在房前的芭蕉上,那么柔和,让人沉醉。
她是来教训自己的?居然还敢拿她父皇说事!长歌公主活了这么久,还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如此顶撞她。
不过……长歌细细端详跪着的人。柳黛娥眉,目含秋水,肤若凝脂,唇红齿白。倒是副好皮囊,长歌公主叹道。
“谁!”跪着的人缓缓转过头,秘银的盔甲发出“咯咯”的响声。
突然,她闪到楚汐面前,一张脸不停的在楚汐面前放大。她咧开嘴,冷笑着,狐狸眼骤显杀意。
楚汐却惊了,这个将军不是别人,正是盛长白。只是“盛长白”好像不记得她了,她抽出腰间的佩刀,锋利的刀刃上还沾着不停滴落的血滴。
头越来越疼,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扭曲。
楚汐睁开眼,额前又是一片冷汗。可算不梦见那个枉死的嘉宾了,又添了新的花样给她,楚汐苦笑一声。
例行的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
终于不是一点半的时候醒来了,难道说自己的噩梦结束了吗?
楚汐开心的舒了口气,一只手不经意的摸向盛长白那里,却只触碰到到一团空气。
旁边的床铺已经很凉了,显然身边的人已经走了很久。
盛长白呢?这么晚了会去哪儿?
床下的书桌亮着台灯,盛长白正握着放大镜,两只手上分别戴着白手套,把着一幅画,一动不动的观察着。
她的朱唇微微抿起,身上披了件蓝色外套,她的神情严肃,不经意间还在叹息。
“盛……”楚汐刚想和她打招呼,眉头却锁了起来。
盛长白手里的画正是她们白天拼的长歌画像,只是盛长白手中的纸质泛黄,画中的人物都已经有些模糊,一看就知道是上了年代的东西。
盛长白听到了楚汐的声音,她快速的合上画,锁到柜子里,然后摘下了手套。动作一气呵成,只是带着几分违和的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