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看到你跟他打了招呼。”孟桃雨鼓起了勇气,瞄了一眼她,“就是...你、你最好不要跟江问走的太近。”
她看逢宁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着急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因为,因为。”
“没事,你慢慢说。”逢宁用手指捏住编好的草,压扁,固定好形状后,高兴地递给她,“诺,玫瑰花,送你的。”
愣了两三秒,孟桃雨才接过来,有点不知所措。动了动嘴唇,又匆匆低下头,不想要逢宁看见自己瞬间蓄满的眼泪,“谢谢你。”
她眼角有点下垂,两腮嘟嘟,瘦弱的像朵早夭的花骨朵,可爱之中又带几分可怜,让人又想欺负,又想保护。
逢宁无奈,屈起手指替她揩掉眼泪,又捏捏她的脸,一本正经道:“孟同学,你跟我说了十句话,九句都是谢谢。我跟你规定一下,以后每天只准说一次。”
孟桃雨满脸通红,终于破涕为笑。初三以后,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静默半晌,她盯着那朵草编的玫瑰花,迟钝地说,“我不是无缘无故被他们校园暴力的。”
逢宁没插话,认真地倾听。
“初二那年,我在食堂吃饭,不小心撞到一个人。过了几天,这个人到班上跟我表白,我拒绝了。后来...我还是被喜欢他的女生找了麻烦。”
八卦传播的速度是极快的,班上的人渐渐开始喜欢议论她。被欺负多了,孟桃雨反而麻木。
只是没想到,她不反抗不抱怨,始终一副逆来顺受的木讷样子,在施暴者眼里却变成了另一种挑衅。直到那个男生对她停止追求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畏首畏尾的她,越来越孤僻的她,已经变成了那群人找乐子的习惯。
逢宁觉得十分滑稽,皱眉,“跟你表白的人是江问?” “不是,不是,怎么会,你误会了。”孟桃雨有一霎那的尴尬,小心地说,“他...和江问关系应该很好,他们是一个班的,经常一起打球,在我们学校很受欢迎。”
“我也很受欢迎啊!”逢宁突然笑的贼兮兮,故意岔开话题,“我知道了,你是怕我追江问被人找麻烦对吧?”
孟桃雨果然大惊失色,仰起脸,“你真的要追江问?!”
“哈哈哈哈哈,我逗你玩玩的,你赶紧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一副要世界末日的表情。”
逢宁马尾扎得很高,笑起来的时候很美,很特别的味道。总让人想起攀附在架子上的鸢萝,不论是日头正盛的午后,还是清晨夏夜,它们都开了满窗。一茬又一茬娇艳甜蜜的花在那里,让人安心又满足。
“哦...”孟桃雨看着她,突然忘记了想说的话,老僧入定般,傻呆呆地站在原地。
逢宁扯住她胳膊,“走,吃饭去,吃完了我还得去教室有点事。”
“啊,什么事,自习吗?”孟桃雨慢半拍问,“我能不能陪着你。”
这一路都是吃的。有粥店、烧烤店、西餐厅,逢宁专心挑吃饭的地方,不在意地说,“帮别人抄笔记,赚一点外快,你没事就来呗。”
*
人生总要有一点仪式感,新学期新气象,抠门如逢宁,在征求孟桃雨的意见后,也狠下心挑了个看着就很小开的餐厅,决定吃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还在想,还好一起来吃的不是双瑶,不然今天铁定被宰,连a都a不成。
里面大多都是学生,生意很热闹,人头攒动,孟桃雨心神不宁,差点被绊倒。幸好逢宁眼疾手快,把她稳稳扶住。
被踩的人先是看到孟桃雨,又看清在后头的逢宁,稍微收了收不爽的表情,“走路看着点啊妹子。”
男生视线追了一会她们,赵濒临问:“你认识刚刚那个人?”
“谁?”
“高点的。”
“不是很熟,和朋友出去玩了几次见过。她是我们以前初中校花。”
赵濒临喔了一声,又问,“那你以前哪个学校的?”
“哎呀,城中村的老破小初中,你肯定没听过。”汪劭看出他好奇,就顺着说了下去,“不过她在我们学校挺出名,我们不是一个班的,我都知道她。”
他们一帮阔少里,就汪劭是“平民”出生。平时不怎么玩在一起,不过因为小学的时候和郗高原有点交情,偶尔他们打打游戏,或者打篮球缺人的时候也会喊上他。
江问身体前倾,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戴了一只耳机在看nba,对周遭没有丁点参与感。
“她怎么了?说来听听。”赵濒临倒是很感兴趣的样子,桌上其他两个人也看了过来。
“这个。”难得有个能聊的话题,汪劭不由得过脑子想一下,思考几秒钟,“初中我哥们跟她一个班的,他有一次玩打火机,故意烧了她头发。挺过分的是吧,一般女生都要哭着去找老师了。结果这姐们怎么着?她去校门口的教育超市买了把大剪刀,然后回来当着全班的面,直接把烧焦的发尾咔嚓给剪了。”
“o,这么彪悍!”
“嗯,真的,全都惊呆了,眼睁睁看着她把剪下来的头发拍到桌子上。我操.我哥们比她高了一个头吧,然后被她拎着领子,拽到跟前,人家一边拍他脸还一边笑,你喜欢玩我就送你了,拿回去慢慢烧。”
汪劭说的绘声绘色,赵濒临一副被雷到的样子,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哥们追了她三年。”汪劭语气复杂,有点感慨,“这小子相思病患的不轻,有段时间天天放学了偷偷跟着她回家,中邪了似的。”
听完故事,郗高原也略感好奇,笑说:“小伙子为爱疯狂,挺痴汉啊,所以追到手了吗?”
汪劭耸耸肩,“当然没有。” “这女的真有个性,有意思。”赵濒临邪恶地笑笑,摸了摸下巴,“对了,她叫什么?”
“啊,叫逢宁。”只要跟她打过交道的人,都能把她名字牢牢记住。
正在喝水的江问忽然被呛到,他丢开手机,扯了张纸巾抹嘴。咳嗽半天,等平静一点了,转头问,“叫什么?”
“——逢、宁。”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是小伙儿为爱疯狂,以后就得轮到小四了
此文又名,宁总和家里娇妻不得不说的二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