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接下来几天的功课任务给江玉柔写到纸上, 顺便还给她制定了一个详实的学习计划。
虽然只是个短期兼职, 但逢宁拿了人家不低的报酬, 做事自然要认真一点。
下了楼,江玉韵正在院子的草坪上逗狗,逢宁站住脚, 有礼貌地朝她道别。
江玉韵散着大波浪, 妆容精致,美艳妩媚地一笑:“你要回家了?”
大美人笑的十分动人, 逢宁嗯嗯点头。
江玉韵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对她说:“你等一下吧,我们马上也要出门,顺路送你。”
司机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停在门口。江问单手抱着江玉柔,拉开后面的门, 一时没反应过来。
逢宁也在车上, 直勾勾看着他们。
江玉柔兴奋起来, 甜甜叫了一声:“家教姐姐。”
车开上路。
隔了点距离, 逢宁仍能闻到江问身上沐浴过的味道。她双手放在上衣口袋里,摸到冰凉的硬币。稍微挪了挪身子,打乱脑子里那点旖旎的画面。
无人说话,车厢安静了一会, 江玉柔稚嫩的声音响起:“哥哥,草莓好吃吗?” 江问被问的愣住, 不知想到什么,磕巴了一下,勉强点点头。
江玉柔邀功:“是我要姐姐送过去的,你吃了吗?”
逢宁眼神也扫过来。
江问余怒未消,避开她的目光,尽量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吃了。”
他的异样神态很快被江玉韵察觉了,随口问了一句:“你不舒服?”
江问维持刚刚的姿势,嘴唇动了动,“还好。”
“刚刚测体温了吗烧退了没。”
“差不多了。”
江家这辈的旁系几乎都是男孩,江玉柔几乎没有什么表姐表妹。江玉韵平时忙,很少时间呆在家里。几天时间相处下来,江玉柔就喜欢上了逢宁。这会娇憨地拉着她,“家教姐姐,等会我穿漂亮的公主裙给你看。”
她还以为逢宁跟他们一起去试衣服。
逢宁说下次补课的时候看,江玉柔还不肯,眼泪汪汪地抱着她的胳膊,闹着嚷着,非要她也去。
临近春节,又撞上晚高峰,街上车流密集,路很不好走。逢宁是不喜欢麻烦别人的性格,免得司机绕路耽误时间,她把手在江玉柔脑袋上揉了揉,“好吧,那姐姐陪你去试。”
车子在cbd的国金商场某个入口停下,逢宁很熟悉的地方。
――她不知道被这里的保安追了多少次。
他们进了一家高级定制衣店,店内装修的精致典雅,连招牌看着都非常冷硬高贵。几个店员都停下手里的活,殷勤相迎。
江玉韵把包放到一边,轻车熟路到休息区坐下,翘着腿交待:“带他们两个进去试衣服。”
逢宁也跟着坐在沙发上。
闲的没事,她开始和江玉韵聊天。她这张嘴能说会道,相当自来熟。把江姐姐逗的时不时笑出声,气氛一点都没冷下。
江玉韵向来欣赏她这种有活力又风趣的女孩,“怪不得小柔这么喜欢你。”
逢宁挠挠头:“我都是练出来的。”
社会上讨生活,会暖场是必须的。她为此逼自己看很多书,还刻意地背很多笑话。每次应付客人之前都要把话在脑子里过一遍,久而久之就成了个中高手。
定了定神,江玉韵打量她两眼:“小问说你成绩很好?”
“还可以。”逢宁惊讶,顺嘴就说:“他也会夸我?”
“你们俩不太对付?”江玉韵对自己弟弟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他从小就是被家里人惯的,喜欢耍小孩子脾气。看上去不好相处,其实心思是很单纯的。”
逢宁很赞同这番话,“我理解,江同学话虽然少,但是面冷心热。”
“嗯,平时在学校觉得学习辛苦吗?”
“不辛苦,我习惯了。”
经理亲自端了水过来,递给她们一人一杯,服务贴心周到。
江玉韵端起来喝了一口,问:“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妈妈开了一家麻将馆。”逢宁很坦然,“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江玉韵虽然觉得吃惊,脸上却一点也没表现出来。她抱歉,“不好意思。” 逢宁完全不介意。沉默一会,转移话题:“姐姐,为什么你和玉柔都是三个字,江问只有两个字?”
江玉韵跟她解释:“我们这一辈都是玉字辈,他其实本名叫江玉问,但是爷爷觉得太像个女孩儿,就把中间的字去了。”
“江玉问,挺好听的。”逢宁一笑,露出几颗牙齿。
几分钟过去,忽然有低低的议论声响起。江玉韵起身,逢宁也跟着侧头看。
江玉柔出来了。她穿着白色的蓬蓬纱裙,露出一截胳膊和莲藕一般。由人抱着,粉嘟嘟的脸,看上去像是橱窗里的洋娃娃,很是惹人疼爱。
逢宁立刻摸出手机对着咔咔拍了几张。鸡贼地琢磨着,到时候碰到小胖子,还能五块钱卖一张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