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这些年，艾妈妈勤俭节约，存了些积蓄。不过几万块。这些天住院费医药费各种检查费，已经花去了大半费用。

还有结余。不过做手术，yuan yuan不够。医生告知了她手术费用后，她便断然拒绝了，甚至已经想好出院事宜。

能怎么办，剩下那一两万块钱，全砸进去了，艾兮读书怎么办？她还要念大学。

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可亲戚朋友那里，一打电话提到借钱，人就赶紧赶忙找借口把电话挂了，多聊一句都怕惹麻烦上身。

所以当艾兮拿着医生的病情分析质问她时，何文秀只能再次装做没事，艾兮相不相信都没有办法啊。

想到这里，何文秀苦笑抹泪。再痛，忍忍两年也能过的，那时候兮兮长大了，也不用再依赖自己了。

“妈妈，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医生说了，趁现在还能手术，再拖只能恶化了。”

艾兮知道哭也没用，也渐渐收起了眼泪。她要坚强才行啊。

“傻丫头，妈妈真没事，况且，瞧我的兮兮，多乖啊，妈妈怎么舍得你。”

前半句是假话，后半句是真心话，艾兮都知道。

脑内肿瘤，不可能没事的，肿瘤压迫住了神经，不知艾妈妈得多大的忍受力才能装作若无其事，得尽快手术，不能耽搁了。

成年人的崩溃是从开口借钱开始的，未成年原来也差不多。

艾兮打了一圈电话给亲戚们，先礼貌问候，再婉转提到借钱给妈妈手术，不是招来一顿吼骂直接挂断电话，便是虚与委蛇大套说辞地拒绝。

她如游魂般回到别墅，如今这里是她和妈妈唯一的落脚处，连她和妈妈之前住的房子的产权都不是他们的，连变卖房产都做不到。

艾兮快崩溃了，肩膀仿佛压了千斤重担，直叫她喘不过气来。

＊

“乖乖，你过来。”

坐在沙发上的常乐，两腿岔开，双臂随意搭在靠背上，一派闲散模样，艾兮真的很羡慕常小姐，永远看她都是那样一副没有烦恼的样子。真好。

艾兮脱力般走过去，还没站稳，便被一把拉进了常乐怀里，她恰好坐在她叉开的两条腿上。股肉紧紧贴着她的小腹。

她挣扎着就要起来，这是什么意思啊？她实在没心情玩儿啊。

她感受到贴身而来的温热呼吸。

常乐双臂环抱住她，唇贴上她的耳畔低语，撒娇似的，“兮兮，我好想趁火打劫啊……你会不会生气。”

“啊？”

艾兮傻傻地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会帮你，但我得有点好处。”常乐抱着她，将她调转方向，面对自己。一派流氓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