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将大同,临走前为孩子们做最后一件事。十二巫与你恩怨一笔勾销,希望你答应这件事。”
竹子暗想,说得自己多小气似的,本来自己的打算也只是假如他们没完没了的话只把十二巫弄死算了,反正只是捎带顺手的事儿,从没想过将巫族全捎带的。
啧,这女人想得忒多。
巫母:老娘说的正是十二巫!他们才是老娘的亲亲骨血!
儿女都是债啊,临了临了还得拉下老脸来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又憋屈,在她看来,不,客观公正的看,她家孩子也没做错啥,可眼前这个人——
反正要死了,求求人又怎样。
“看在以往我们的情分上,我帮过你的。”巫母看着竹子的眼神意味深长。
竹子的身份不止吾赉,她有幸撞见过一次,更有幸帮了他一把。
竹子:并不需要好不好。 竹子点了头。
巫母才放下心,心中苦笑不已,她怕的哪是“吾赉”的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啊,她真正怕的是其另一层身份的大能力呀。
巫族,在上神界算不得什么的。
放下一桩心事,巫母感慨:“没想到,我活着还能看到大乱将至的一天。但我终不用看到大乱的那天,算是善了吗?”
竹子冷冷道一句:“皆因贪心不足。”
巫母看着他,眼神万变,终究没再说什么。
这些,他没与夜溪说,只道:“巫母没多少日子了,她应该会让苍枝去一趟。而你龟缩的日子,也没多少了。”
夜溪不乐意,什么叫龟缩啊,她分明是在蓄力。
竹子道:“我们去战场一趟,看能不能找到创世轮的秘密。”
夜溪自然无异议。
竹子又道:“去佛门接人。”
夜溪不乐意,佛门清净,何必拉他们下水。
竹子看白痴一样看着她:“世上还有比和尚更爱多管闲事的?他们肯定早看出天机已乱大难将至,也肯定早行动起来了。那些和尚要做什么,你便是去抱他们的脚都拦不住。”
夜溪:“夸张了,我还没对光头爱得那么深沉。”
“总之,你的好心绝对是烂好心,没人领的。那几个人你若不用我为什么苦苦栽培?”
夜溪不可置信的瞪他,苦苦~栽培?你是用多厚的脸皮说出这个词的。
“你若不用,那他们可以去死一死了。”
夜溪只得去接人,竹子的态度很分明,享了过去的福,就要分此时的难,不行?让你登极乐。
去到佛门,未卜先知的大和尚站了好些在外头已经等着他们了,全被请进去喝茶。
明禅见到夜溪眼里喷火:“三催四请我求你啊,你还不来!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夜溪淡定:“你无理取闹。”
气得明禅把结界一打,刚好容下他们两个,然后坐地,念经,敲木鱼。
夜溪扶额:“我错了,放过我吧。”
明禅开启最大音量的唱经。
呵,不将心里的火发泄出来,他就跟她姓!
刎和竹子被请上座,跟一群老和尚说话,其他小伙伴有幸被许多大和尚围着说话。
众:并不想要这个待遇
说话说的也无非是佛经禅语,气氛算是良好。
夜溪:好个屁!
终于等明禅出了一口恶气,结界一开,二十六明慈扑了上去,眼泪汪汪控诉她。 “姐,我们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夜溪笑:“我这不是在路上耽搁了一下这不就来了嘛。”
一扭头,对上苍枝讥讽的脸。
好吧,这姑娘还没消气呢。
竹子跟自己说的事并没告诉她,让巫母自己去说吧,她才不要做恶人。
在佛门只停留了半日,众人便离开,风平浪静的,夜溪有些不敢信。
“你们就只是说了说经?别的一概都没说?”
没有寻仇算账,也没有议论天下大事?
刎按按额头:“所以我极不喜欢和和尚打交道,有时候觉得他们深不可测,有时候又觉得他们傻到发白光。你师傅对佛门真出过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