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嶙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数年前,看到了那个娇娇气气的小姑娘。
江织缨手下顿了顿,低低的开口:“没什么……”
她当然害怕,她一直都在害怕。害怕幸福再次离她而去,害怕一切又在瞬间化成泡沫。
危嶙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但发现了她不对劲的情绪,沉默了会儿,没再继续追问。
“对了,和你说件事吧。”危嶙转移了个话题。
“嗯?” 危嶙扶正,两人面对面坐着,严肃道:“我找人帮忙,联系到了一个国外的医生,前几天他人过来国内,去了趟疗养院,看了舒姨的情况觉得可以进行一些专业的治疗,不过要将人接到美国,我已经在办手续了,最近比赛不想让你分心就没和你说。”
“你什么时候找人了?你说可以治疗是什么意思?是我妈可以醒过来了吗?什么时候能醒?他人现在还在国内吗?我能去问问他吗?我想……”
江织缨激动的扯着他的衣服,两眼亮晶晶的,一脸焦急的问了一堆问题。
“别激动……”危嶙笑,将她搂进怀里,顺了顺她的背,柔声道:“我就说想着不能和你说,现在我们又没办法离开,你这样的状态咱们还能打的好比赛吗?”
“我可以!”
江织缨把脸埋进他的胸口,眼泪打湿了一片,声音有些抽噎,“下周六才比赛,我明天先回去一趟行不行……”
好像积攒许久的某种情绪突然爆发,决堤一般的倾泻而出,江织缨哭的险些抽过去。
危嶙轻轻拍着她的背,他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所以才想事情都办妥了再和她说。
比赛期间全体队员都不得擅自离队,除非特殊情况,要上报到俱乐部,经批后才行。
应了她的要求,江织缨哭的累了,被他哄着睡下。危嶙走到房间露台,给战队经理打了电话,请了两人两天的假。
吴清予不敢得罪这位大神,准了假,自己填了个表给公司人事报备了上去。
第二天早上,江织缨和危嶙赶了趟最早的航班,直接飞回市。
危嶙请的人还在市,本是打算和病人一起启程回美国。
“这位就是脑外科的业界权威专家,丹尼。”危嶙介绍了一下两人,“丹尼先生,这是病患的女儿。”
“i, beautiful girl!”牵过她的手,礼貌的做了个吻手礼。
丹尼是正统白种人,金发碧眼,颇有绅士风度,看着十分年轻俊朗。其实这位业界权威已经三十有九,已经是为年逾四十的‘中年大叔’了。
“嗯……你好!”江织缨有些尴尬,她的英语水平还停留在初中阶段,而且已经很多年没有再有接触。虽然基本会话能过关,但真的面对外国人还是不免紧张。
她默默拉过危嶙小声说:“我英语不好,你帮我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