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不过被甩了一下,竟然站都站不起来。”段锦冷笑。
这一幕正好被迎面走来的汤妧看见,她心中焦急,急匆匆上前扶着楚漪,却见楚漪整个面色都白了。
“你怎么又动手打人!”楚漪手脚都被磕出了血,衣衫正渐渐透出血迹,“还不道歉?”
段锦梗着脖颈恼道:“他抢了我的簪子,我为什么要道歉!”
“什么簪子?”
段锦看向楚漪,汤妧沿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当即气笑了,“什么你的簪子,这本来就是我买来送她的,什么时候成了你的!”
此话一出,段锦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又酸又涩的感觉,满腔的酸涩将他的恼怒都掩盖住了,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妧妧买来那簪子,竟然不是送他的。
“你伤了人,还不道歉!”
段锦冷冷的看着她,满眼的受伤,汤妧被他看得怪异,又接着道:“我说过,你要是再随意动手,我便再也不理你,你还不道歉?”
一股无名怒火直冲心头,他紧紧攥着拳,冷冷看了抱在一处的两人一眼,转身走了。
“段锦,段锦!”
任凭汤妧怎么叫也不回应,她气的捡起一块石头丢向他,正好砸中他的后背,段锦的脚步一顿,转而却走的更快,到了后面竟然跑了起来。 “气死我了!”
汤妧“哼”了一声,只得先将楚漪扶起,带她回去上药。
段锦急匆匆跑回了屋,将怀里的蝴蝶钗拿出,正想将它摔了,临松手时却又住了手,怔怔的看了它一会儿,去寻了个木盒将它装起,随意丢弃在了角落,自己便往床上倒去。
拿过枕头盖住脑袋,隐隐的能听见闷闷的抽泣声。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间觉得百合花开了~
我要是半路把段锦换成楚漪你们会打我吗?←_←
开玩笑的啦 (-^〇^-)
☆、【和好】
段锦和汤妧两个人冷战了。
他们不再同对方说一句话, 不再同对方互看一眼,他们冷战的很彻底,各自将对方当成了空气。
腊月十五汤妧的生辰,她吃了锦娘为她做的长寿面,在段家呆坐了一天,也没等来段锦的一句祝贺, 气冲冲的走了。
大年三十的团圆夜里, 两家人一起吃着年夜饭, 段锦有心想同汤妧说话, 汤妧却一直缠着楚漪嬉笑,半分眼角也不给他,段锦一恼, 也不再凑上去,他们两个人没有一句交谈。到了年后, 各自去走亲戚, 见面的时候就更少了。
所有人都为他们的冷战忧虑, 虽然不了解两人为什么冷战, 但也尽力去劝两人和好。
为此,汤妧段锦的反应倒是一致,都是一个冷哼。
但这所有人中, 要将一个人排除在外,这个人便是,汤新台。
他们两个人冷战,要数汤新台最开心了, 成日里围着他宝贝女儿嗡嗡转的苍蝇不见了踪影,让他觉得自己的这颗小白菜是被保住了。
当然他也不能表现的太过高兴,毕竟不太厚道。
只在锦娘找他劝劝妧妧时满口答应,转头就将这些抛之脑后。
但惦记他宝贝女儿的苍蝇没了,却有人惦记上了他。
正月十五一过,刚出了节,便有媒婆扭着胖腰甩着绣帕踏着碎步子敲开了汤家的门。
在当下媒人是一个颇令人尊敬的职业,尽管汤妧多有不耐,也只得强忍着抽搐的脸看着她吐沫飞舞。
王媒婆一手甩着帕子,一手端着茶杯,讲话都不带歇的,叫人插不上嘴,讲到兴致来还挥舞着手,汤妧生怕她将自己的宝贝茶杯给打了。
“哎呀呀,汤夫子你可知道不,那一日你从镇上走过的时候,正好撞上了李家姑娘,李家姑娘这一瞧啊,呦呼呼,那颗姑娘的芳心便落在你身上了,这不,人家姑娘也是个胆大的,当下便托她爹娘打听,”王媒婆说得喉咙有些干了,就着手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汤新台刚想开口,她便又继续讲上了,“这打听来打听去,这才发现是汤夫子您啊!”
“这不,现下托妇人我来说道说道,汤夫子您可想听听?”王媒婆嬉笑。
汤妧偷偷朝汤新台使眼色,“你什么时候撞上李家姑娘了?”
汤新台忙不迭摇头,“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李家姑娘啊!”
他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镇上的路有牛车经过,道路拥挤,旁边有人不小心跌倒,他便好心扶了一把,哪注意到是不是什么李家姑娘了。
他缩着袖子暗暗往手上拍了一巴掌,叫你多手。
“汤夫子?”见汤新台毫无反应,王媒婆唤了他一声。
“咳,这个……”汤新台咳了咳,尴尬道:“我一个鳏夫,还带着这么大一个女儿,便不耽误人家姑娘了,王媒婆还是为她另寻良人吧!” “哎,”王媒婆不赞同道:“我王媒婆能上门来,他们李家自然是自晓夫子您的情况的,人家李姑娘呀,不介意您这情况的,更何况,男人嘛,多少得要一个知冷知热的可人儿啊,您说不是?”
“可人儿啊!”汤妧暗自撇着嘴翻了个白眼。
汤新台被噎到无语,他只得僵着脸干笑道:“在下并没有再续弦的想法,王媒婆还是另寻户好人家吧!”
这种场面王媒婆见多了,忙甩着帕子哈哈笑道:“汤夫子莫先下结论嘛,这李姑娘是个好的,汤夫子同她见见两面,说不定便改变心意了呢!”
朝堂上汤新台可以口若悬河的同朝臣辩论,但面对一个巧舌如簧的妇人,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拒绝,只得转头向汤妧求助。
汤妧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