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钥匙(1 / 2)

残山梦 金乌哈比 2316 字 7个月前

嘈杂与尖啸欢腾。

    犹如麦克风凑近喇叭时发出的凄厉鸣响,成功换来一群人痛苦的抱头嘶嚎。安敬天迅速在七零八落的攻势中查找曙光。这游戏没有辅助瞄准,想要成为高手需要自己锻鍊精准度与稳定度。只是眼前纷乱纷飞的招光式影,他不禁好奇这究竟是降低亦或是增加了逃脱的难易度。他明白,最终阻碍他逃出生天的,便只有同样陷于水深火热中的剥皮香蕉。

    「噪响。」全新开放的65级法师技能,藉由不和谐音带来的强烈不适,使玩家陷入异常状态。

    「有些伤人啊。」安敬天摸摸鼻子。

    这游戏获得经验的路径很少,甚至稀缺。日常副本带来的,不过是维持基本的提升罢了,唯有透过秘宝进入的特殊副本,才会依据玩家等级进行经验增长。因此排行榜上莫说满等65等,抵达60等的玩家已是少之又少,也许有些玩家喜欢搞神秘,隐藏了自己的真实状态,包括等级、成就、武器(安敬天自己便是喜欢隐藏实力的大高手),可饶是通关无数如他,也不过是初达63等的小角色。

    但偏偏,他的好友栏中就有一个无法隐藏的等级巔峰。清泠。还有同样处于等级巔峰的组队邀请人:月光下舞动的狐狸。

    「你们拆伙了?」安敬天斜睨了剥皮香蕉一眼。

    「……」剥皮香蕉额冒青筋,牙齿咬得「喀喀」作响道:「才、才没有…」他能坚持至今,和个人耐受性并无相关,单纯是他对魔法的抗性较常人要高罢了。

    也许是身上那件纱衣?安敬天暗忖,可也仅仅是不堪一击的程度。

    「算了,时间宝贵,咱们改天聊。」他一掌劈翻连站都快站不稳的人,在对方喷火的目光中隐遁离去。就像「春秋锁」此刻已消失在时间洪流,「噪响」的持续时间也绝不太多,他不会愚蠢的多做停留。

    「……有人说过安敬天你的说话十分讽刺吗?」月光下舞动的狐狸不知打哪鑽了出来,迈步奔驰于他身旁。

    「你们拆伙了?」安敬天不问反答。而这问题刁鑽的狐狸表情抽搐。

    「被你不知轻重的一搅和,这下子是拆伙定了!」月光下舞动的狐狸气哼哼的甩过脸道。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

    「毫无歉意!」

    「各取所需吧。」安敬天淡淡道。

    月光下舞动的狐狸不禁有些丧气:「你就不能多一些情绪说话吗?跟个明理的机器人沟通什么的,实在是人生最无聊的情形之一。」

    「比如npc?」

    「正确,」狐狸哈哈大笑:「只要你试图努力一下,还是能幽默风趣的嘛!」

    「但你知道为何说不过电脑吗?」安敬天停顿了一下,卖个关子:「因为电脑永远是对的。」

    狐狸听出了他的贬低之意,气歪了鼻子却无可反驳。因为他就是正确的。

    安敬天笑了:「是你要我『原形毕露』的哦?」

    「饶过我吧!算我错了还不行吗?」狐狸有些无奈。

    「呵呵,」安敬天笑笑,话锋一转,突兀的问道:「剥皮香蕉醉心经营,而你们却依然热爱寻宝,对吗?」自包围处约五十米的金合欢树后,冰雪聪明的女子已加入撤退行列。

    「嗯。」

    「这小子,枉我以为我们三人能够组队玩到世界尽头。」月光下舞动的狐狸气愤道。

    「这是游戏,也是现实。」清泠淡淡道。

    安敬天沉默不语,这不是还有一个比他更冷、更无动于衷的傢伙吗?

    「对了!快把『钥匙』交出来!」狐狸忽然想起般嚷嚷。

    「我们这都还没脱离险境呢。」安敬天哭笑不得。

    「哪里碰头。」

    「清泠!?」

    「半小时后,金合欢树。」

    「好。」

    一俟清泠答应,安敬天立刻消失影踪。狐狸不解的询问:「为何让他决定会合之所?」

    「钥匙在他手上。」

    狐狸不是笨蛋,一点就明暸了。对此,他也只能无奈接受:「好吧,清泠待会见。」

    「待会见。」

    「自己小心……」狐狸还未说完,清泠一个转身,俐落的开始吟唱:「西方诸神之首,借您之怒火惩戒愚蠢无知的子民----」

    「宙斯之怒。」满载神怒的指令一出,追击的眾人登时陷于流窜电光之中。那晃曳张狂的巨大电流,就彷彿青蓝的烈焰般燃烧的越发旺烈!

    「......」

    「好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看着曾经的伙伴们「眾乐乐」的携手跳起电流舞来,狐狸有些自嘲地道。回身射了几箭助助兴便不再多说,使身形自然消融在末日般毁天灭地的景象中。

    「宙斯之怒是单体必杀的攻击法术,缺点是能被分散以致威力降低,我们人多,就让这不知所谓的神怒成为徒具声光的秀场,替我们的任务画下句点!兄弟们衝啊!」剥皮香蕉作为楷模,一马当先挺过天雷火烧。

    「嘖!」哪怕清泠设想过如此场面,却仍与想像中有所偏差。「狐狸的尾巴」是最强大的公会,哪怕她已经尽量高估成员的法术抗性,看模样,却仍是远远不足。

    「第二次,」清泠数着,秀眉一蹙,阻隔追兵无效,她忽然发觉自己的境地有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