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从书堆里抬起目光，困惑又有些惊恐地看了他一眼。凌乱的金发下，薇拉窥见他碧色的眼珠瞳孔缩小，愤怒和悲切让他面容有些扭曲。

但他进门时却不忘关上门，莱米勒背靠在门上，注视着她。

“……莱米勒？”薇拉开口，想确认刚才不是自己的幻听。

“贱人。”莱米勒重复了一次。

薇拉似乎被他吓到了，她脸色白了一白。接下来她站起身，又皱起眉头：“你发什么疯？”

莱米勒长久地凝视她的脸庞，然后上前几步，捏住她的腕子。男孩子的力气大得吓人，薇拉直接被他掼在了椅子上。

薇拉不肯示弱，她挣扎起来，又要站起身：“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和你做爱。”莱米勒带着凶狠开口，然后把她重新按回椅子上，“就现在。”

“不要。”薇拉瞪大眼睛，“不要。”于是她第三次试图站起来。

莱米勒这次动了大怒：“如果你再站起来，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

薇拉眉头一跳，没有再试图起身。

“不要这样，莱米勒。”薇拉试图缓解他的愤怒，“你怎么了？我能帮你吗？”

“少他妈装蒜了。”莱米勒骂了一声，他伸手去撩薇拉的裙子，“我要操你。”

“我不想和你做！”薇拉也生气了，她试图施法阻挠莱米勒。但莱米勒却看着她露出了一个饱含讥讽的笑容：“你装什么贞洁烈女，你不过是个荡妇。我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

“他们？”薇拉震惊道。

“神殿的那个，沃因希，哦对了，还有阿斯塔老师，大概人人都要和你有一腿。你今天阻止我，明天你偷情的画面就会出现在王都小报上。我保证。”莱米勒口不择言地威胁。

然而薇拉并不吃这一套，在莱米勒往下扒拉她的吊带袜时，她一脚蹬上了他的小腹，把没有防备的莱米勒踹翻在地，然后在他反应之前，迅速施了个禁锢咒语。

“那你去！”薇拉开口，“我不管你怎么窥视到我的秘密的，你大可以去曝光。但你，小混蛋。”

薇拉蹲下，拽着男孩的头发，把动弹不得的他从地上揪起来：“我保证你要比我死得更惨。”莱米勒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薇拉，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副模样。面容阴沉，语气凶恶，一改往日的温柔包容，闹起来也有种憨甜。

现在的薇拉戾气十足，冷笑一声：“你算什么？”

莱米勒觉得自己不够清醒，他大口的喘息了一下，直到薇拉揪住他的头发给了他一个耳光。这一耳光堪称振聋发聩，打得男孩子一下蔫了下去。

“现在清醒了没有？”薇拉问。

“我……”莱米勒开口。

“闭嘴，我不想听。”薇拉却在他开口前又打断了他。

莱米勒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薇拉其实是个厉害女人。客观来讲，善良温柔归善良温柔，但能在沉沦前，把不少前途亮堂的杰出男人推进坑里，填点土进去，还能趁机踩两脚。这样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不是任由比自己小一辈的男孩欺负的。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莱米勒冥思不得其解。

他挨了起码十几个巴掌，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薇拉指着鼻子骂他。这段时间一直很温柔的薇拉似乎摇身一变就成了那个和他当年一起斗殴扯皮的女人，她斥责他不仁不义恬不知耻。哪怕她忍让至此，都换不来他的安安分分。

最后莱米勒顶着红肿的脸颊，目露茫然。看着薇拉嚎啕大哭，拿他的袖子擦眼泪擤鼻涕。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只听到自己一遍遍说：“对不起薇拉，是我错了。” 他脑海里一会儿是那些男人和她纠缠的胴体，一会儿又是她的脸。

终于，他想通了一件事，无论是神殿的骑士长还是狼人，他们都已经走了，不在这里了。

莱米勒发现自己的道歉是有用的，薇拉的脸色好了一点。

“我不想再见到你，不想再被你幼稚又难懂的行为困扰。”薇拉喋喋不休的念叨起他，“你真是奇怪又混蛋，揍你我都嫌弃手疼，成年了还能干出抢葡萄这种事。还散布流言……简直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莱米勒任她念叨。

“你知道你今天打算做什么吗？”薇拉终于停下，抬起眼注视着他。

莱米勒被她那双黑眸盯得全身不安，原来的理智气壮偃旗息鼓一半：“我打算……”现在要说他才感到心虚。

“你打算做什么？”薇拉不肯放过他，目光一半愤怒一半失望，几乎如同一盆凉水浇的莱米勒清醒了不少，“突然闯进来，打算对我做什么？”

“打算……强暴你。”莱米勒说，当开口时他才发现这三个字那么难以启齿又伤人。薇拉听到就抿着唇，眼泪肉眼可见的涌到眼眶处，她克制着自己不要哭出来。

“抱歉。”莱米勒垂头丧气，无地自容地说，“抱歉，薇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