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得人想的话,他一早扔了小寡妇,哪里还有后面这许多的事端。
将军抱着小寡妇时才摸着她腰上的肋骨,小寡妇真是瘦得厉害,从前腰上摸着软乎乎的都是肉,如今却只摸得到突起的骨节。
将军问她:“你在牢里……苦么”
小寡妇叹气:“苦,苦得我害怕。”
“可活这一辈子,哪里有不苦的时候”
将军又问她:“先前的事,是误判吗,如今京官是越来越放肆,为了一点脸面仕途竟草菅人命。”
“放肆的官还少么,可……我还真是自己杀的人。”
小寡妇说得认真,将军听得心凉。
小寡妇出嫁前也是个娇娇小姐,父亲乃一地商贾,家财雄厚。父亲守着她好似明珠一般,小寡妇长到十五,他怕小寡妇吃苦,低就一个小秀才,还捐银子给他买了官。
小寡妇:“你不知道,他拿了我做的文章,从来都说是他写的。”
“他抢了我家的钱财,还要抢我的文章。他还要纳妾,他总说我一介妇人,识那么多字有什么用。”
“呵,他真是蠢,识字可是有用极了,连杀他的法子我都是书里看来的。”
“我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时候,便照着书里的法子去挑拨,看他们吵翻了天我才算开心呢。” “知道我为什么用了个落水的法子么,他太脏,得到水里洗洗,洗的干净洗不干净就看他造化了。”
小寡妇抓着将军的手,她攥得紧,手背一条条都是突起的青筋。
“我便是这么个蛇蝎心肠的人,从前是,现在也是。”
将军看着小寡妇皎白的面庞,总觉得模糊,他对这人真是看得不清晰。